她如今除了离婚,和江行恺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在家里待了两天后,却迎来了公婆,江行恺的父母。
江家同和李玉凤得哄江行恺的钱花,在他面前向来不敢摆架子。
却惯会跑到她面前颐指气使。
一如现在,李玉凤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像是国家领导来地方视察工作。
“这东西也不收拾收拾,你成天没事干,骨头都懒散了。还有这灶头,谁家媳妇像你这么懒,难怪胖成这样。就你这种儿媳妇,在我们农场是没人要的哩。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千方百计算计阿恺,你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老江家的门。”
老江家一大家子虽然都是申城人,但市里和市外又有很大的区别。
申城这边,主要也就是亭山区这一块比较繁华,有像样的楼房和百货商场。
稍微偏远一些,都是农场和村子。
江行恺发家后,走关系把他弟弟弄到了食品厂。
年龄不够,厂里分不了房,江行恺便出钱在食品厂附近的里弄租了一套房子,把老家的爸妈都接过来。
孟晚现在住的房子是3房2厅,90多平,很是宽敞明亮,比他们住的弄堂环境好许多。
李玉凤早就眼馋了。
可这里离食品厂太远,她舍不得丢下小儿子一家,便没搬过来。
“阿恺呢?”
挑挑拣拣一番,李玉凤终于想起了自己儿子。
孟晚淡声道:“他摔破了脑袋,在医院住着。”
江家同怒不可遏,用力拍了下桌子。
“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老公住院,你怎么在家里,还不跟着去照顾他?”
李玉凤跟着嚷嚷:“作孽啊,我们老江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丧门星!还不快带我们去医院!”
孟晚麻木地看着他们表演。
全是演技,没有丝毫感情。
偏偏江行恺就吃这一套。
孟晚跟着他们去医院,一路上都听着李玉凤在念叨,和公交车上同行的人,埋汰孟晚这个儿媳妇。
孟晚全程沉默,不做任何辩驳。
下了车,走到医院门口,孟晚却有了想法,带着他们去了另一间病房。
走进去,病房是空的,护士正在收拾。
孟晚随手指着病床说道:“这张床的病人呢?”
护士一脸惊疑,这两天这个病房也没人啊。
除非是前两天那位老爷子……
“已经过世了。”
江家同和李玉凤大为吃惊,异口同声:“过世了?”
李玉凤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幸好有江家同扶着。
“我儿子死了……老头子,你听见没有,阿恺死了!”
江家同比她沉静许多,第一时间不是悲痛,反而拉着李玉凤往外走。
“我听到了,你先别这么激动!”
孟晚冷眼看着他们的背影,嗤笑一声。
护士看着孟晚,觉得有些眼熟。
她奇怪道:“这位同志,你们认错了吧,这张床过世的是一位老爷子,姓陶,前两天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