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他开口的下一秒,他便脱离了那个全是黑暗的空间。
等等,他还没问清楚,这个系统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剧烈的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姜翌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便听见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大少爷,能嫁入王府成为正妃,这可是你的福分,这七皇子正妃的身份,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要不是夫人心善,以你的身份,可得不到这么一桩大好姻缘。”
身穿锦衣,脸圆身胖的老婆子扶着一名浑身无力,只能依靠在她身上,被拖着往前走的‘新娘子’进了屋子。
喜帕下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声,一道虚弱沙哑的声音从‘新娘子’口中传出。
“宋嬷嬷这话说的可真是可笑,若真是什么好事,以姨娘的性子,肯定要巴巴地揽到她那好儿子的身上,哪里用得着给我饭食中下了药,把我绑进喜轿中,还特意派您来压着我拜堂成亲。”
那宋嬷嬷脸色猛地一变,再加上屋内伺候的下人在嬷嬷扶着‘新娘子’进来后,自觉退到了外侧,有着屏风遮挡,她的行事也放肆了些。
浑身没什么力气的‘新娘子’被她直接扔到床上,正正好压到了全神贯注地偷听八卦的姜翌身上。
救救!他要被压死了!
姜翌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股热流从被压住的腹腔涌上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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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嬷嬷甩开,谢怀川反而松了一口气。
身体完全受制于人的感受让他心生厌恶,更不用说,那嬷嬷为了支撑起他的身体,不让外人察觉出异样,用出了十成十的力气攥着他的胳膊。
谢怀川不用看,便能知晓自己的手臂上现在已有大片的淤青。
至于宋嬷嬷所说的所谓好姻缘,更是可笑。
京城之中谁人不知,七皇子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期间无数太医都来过他府上,最后的得出的结论却都相差无几。
他虽然一直在小院中,却也知晓七皇子早已药石无医,只是七皇子之母淑妃不甘心,要了京城各家贵女贵公子的八字,意图在其中寻一人来冲喜,并许以正妃之位。
谢父身为户部郎中,自然也往宫中送了八字,可送进去的,明明是他那姨娘所出的谢斐然的八字,为何最后这冲喜之人反而变成了他。
那药物的作用似乎并不仅是令人四肢无力,谢怀川的思维也受到了些影响。
他从喜轿上被扶下来时,才从昏睡中清醒,眼下不过是思考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大脑便再度昏沉了起来。
宋嬷嬷刻意压低了的,免得被外面的仆从听见的咒骂讽刺声不断传出,却无法入谢怀川的耳中。
谢怀川半趴在床上,感受手下的锦被传来细微的抽动,他才想起,床上躺着的应该就是那位死期将至的七皇子。
也是个倒霉蛋,谢怀川勉强支撑起身体,想要往旁边挪一挪,免得落得个谋杀皇子的罪名。
因为是以男子之身出嫁,淑妃送过来的喜服,都是男子的样式。
他头上的喜帕完全是谢府之人为了不让外人察觉出异常,才特意加上的。
只是没有凤冠的固定,那张遮掩了他视线的喜帕早就摇摇欲坠,在他低头往一边移动时,更是直接掉落了下来。
四目相对,谢怀川愣住。
七皇子……回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