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立马严肃起来。萧昱点头:“我确实有此怀疑。”长福微笑:“还有她最近——宁王府掌掴下人,玲珑阁讥讽诰命夫人,两件事都与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林昌远脱不了干系。且不说别的,听说她还带着下人到那秦明信的院子里大闹了一场。”长贵了然:“秦明信大女儿是宁王正妃。”“正是。看来,宁王这是想要……”长福搓了搓手指,笑得阴冷,“钱啊。”萧昱轻嗯了声:“现下不说他,说秦三。”“咳。是。”长福将话题拐回来,“听闻前几天,秦家人在老太太院子里吵了一回,具体吵啥还没打听出来,但是当晚请了大夫,秦家老太太是胸痹之症,秦家二姑娘似乎也受伤了。”他摊手,“再然后,老太太并秦家两位姑娘就到了隔壁庄子。”长贵懂了:“跟秦三去秦明信院里大闹有关系?”“八九不离十。”长福啧啧两声,“秦明信那孙子什么心思,咱们还不清楚吗?”“所以,秦三是察觉了大房的意图,直接给搅黄了秦家跟林家……可能会有的亲事?”“不止。”长福补充,“估摸着,还有秦二姑娘的亲事,大概也被搅黄了。”长贵登时皱眉:“她倒是好能耐。”“这可不止能耐,还有,”长福指了指脑袋,“这里。”“秦三往日在秦家是什么性子?”拧眉沉思的萧昱突然开口问道。“这也是问题所在。”长福神色凝重,“目前查到的资料来看,以往的秦三,温柔娴淑,待下人也是宽厚大方。所以宁王府那一遭,才会打得宁王措手不及。”萧昱眸底闪过深思:“是吗……”长贵咋舌:“小小年纪,藏得够深的。”转而想起他刚才的感慨,“那你可惜什么?”长福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是可惜她的出身。”他叹了口气,“这番心性、这番头脑和远识,倘若换个出身,真真是适合当咱们家的王妃。”长贵怔愣。萧昱挑了挑眉:“是吗?”竟是颇有兴趣的意思。长福悚然,忙忙劝阻:“主子,奴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邹大人他们不是已经看好了几家姑娘吗?您可不能乱来啊!!”“一切还未成定数。”萧昱淡淡道。长福扑通跪下:“主子三思啊!!”完了用力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哭丧着脸骂道,“瞧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要是坏了主子大事,他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萧昱睨了他一眼:“不是你说合适的吗?”长福哭丧着脸:“奴才不是还说了家世不合适嘛。”“哼。”长福见他状似未打消主意,急急又道:“爷,那秦三是真不合适。秦家已经有一位宁王妃,秦明信那老狐狸摆明了站定宁王,我们要是与秦家联姻,讨不了好。”二殿下的妻族至关重要,岂能浪费在秦家这颗歪脖子树上!萧昱却反被引着想到旁的地方了:“秦三似乎是秦家二房的姑娘吧?她爹是谁来着?”他皱着眉头回想了下,恍悟道,“国子监秦明远。国子监啊,倒是个清贵衙门。”长贵见势不妙忙跟着劝:“爷,长福这回说的在理。那秦明远在国子监不过是个小小司业,秦家也不过是刚起来两代的小户,无根无基的,于我们并无助益,区区一个秦三,不足挂齿。”萧昱见他俩相继紧张起来,反倒露出丝笑意,“你们还真是提醒我了,我在文人这块确实力有未逮。秦家一门三进士,秦三的父亲还是个国子监司业,倒是适合。”长福见他真的还考虑上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爷!”他再次提醒,“宁王已经将秦府摘到手里了。”萧昱摆手:“那是秦明信,不是秦明远。端看这秦三,就知道秦家两房貌合神离。”“爷!!”长福膝行两步,跪在萧昱前边,“三思啊!您要把天下文人抓在手里,法子多的是,人选也不老少,远的不说,那国子监祭酒老头还有个孙女儿呢!”祭酒不比司业更好吗?哪至于屈就一个区区司业之女。长贵也如临大敌,在长福边上跪下:“爷,您三思啊!”素心安静地站在边上不说话。萧昱望过去:“素心,你觉得如何?”素心淡定福身:“但凭主子做主。”萧昱敲敲桌子:“我想听听你的意思。”“……”素心无奈,“主子,奴婢对京城关系并不熟悉——”“只说秦三的性子适合与否。”素心扫了眼正朝她杀鸡抹脖使眼色的长福两人,想了想,避重就轻道:“奴婢挺喜欢三姑娘的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