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哪有错?错的是我罢了,是我锱铢必较,是我胡搅蛮缠。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倒霉遇上我呢?”他对于自己倒有自知之明,可虽明了,言语之间却无悔改之意。阿松勉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靠近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了他们好不好?”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淡红的唇,神色稍动,“姐姐是在勾引我吗?”柔黑的长发倾落下来,拂过她的脸颊,惹来一片酥痒。手揽过她的腰,稍稍用力,将两人间隙彻底缩小。娇艳的红唇靠近她的耳畔,暧昧的话伴随着幽冷香气吐出,“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她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随便你吧……”随便吧,都可以,有什么关系呢?目前师父师娘师弟们最重要,她自己又算什么呢?温热的唇落在脖颈处,温柔的亲了亲。他说:“我若是现在真对姐姐做了什么,姐姐会更恨我吧。”“你在乎吗?”他躺下,将她抱进怀里,“当然是在乎的。”“若真在乎,怎会伤我亲友?”“姐姐,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到别人好不好?我知道他们对你很重要,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生气。你越提他们,我就越生气,真怕哪一天我控制不住,把他们都杀了。”他半开玩笑的说出这样的话,她却有些胆战心惊,“好,以后不提了。”“这才对嘛,姐姐果然最好了。姐姐放心,我以后会放了他们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段时间,姐姐且陪着我及时行乐吧。”他的鞋袜,不知何时全被蹬掉了,光洁的小腿搁在她的腿上。胸膛也贴在她的背部,温热的鼻息往她衣领处钻,“姐姐沐浴过了吗?身上好香呀~”“你……”这种肆意的亲近真的让她很不舒服。如果力气还在的话,她绝对会先打了再说。“怎么了?姐姐很反感这样的亲近吗?可刚才姐姐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才过一会儿就出尔反尔了?”听到这话,她攥紧的拳慢慢松开,“可你的话也表达了现在不会对我做什么……”“姐姐可别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不会真做什么,但是拥抱亲吻之类,总不该拘着我吧。”“……”这种话,应当是泼皮无赖才能说的出口吧。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但对方却睡得极沉。只是,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放开,手脚并用,将她牢牢锁住。解乏他似乎很忙,每日天不亮离开,及晚才会回来。大概是怕她困在这金笼中无聊,每次过来都会带很多书籍话本。但是阿松不喜欢这些,她喜欢的是亲历名山大川,而不是欣赏迂腐书生凭借臆测杜撰出来的高山流水。他或许是知道她性情的,又或许不知道。总爱拿着书,浅笑盈盈的问她:“这本是琢玉斋新出的话本,在闺中小姐们那里都传遍了,姐姐喜欢吗?”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懒得搭理他。他都说了,是闺中小姐们喜欢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粗俗的习武之人,又不是娇娇小姐,当然不会喜欢。“那我们换一本吧……”看她神情也能揣度出心思一两分,便丢开手头的书,重新找了本过来,“那么这本呢?这本怎么样?里面描写了很多塞外的风景,姐姐也去过塞外,看着它们,会不会有点亲切感?”他现在拿的那本阿松看过。里面所写的与她所见的,差异甚大。估计也是个没见过塞外单凭想象来瞎写的。“唉……这里面写的好多东西都好新奇,我连见都没见过。真羡慕姐姐,去过塞北,下过江南,所以看到这些都不觉得稀罕了。要是当初我也跟姐姐去了塞北就好了……可惜呀,姐姐不想我跟着,就把我丢下了。”说来说去,他内心一直在意埋怨着她当初的不告而别。“姐姐还记得这本书吗?当初你就是用它来教我识字……如今,我也算不负期望吧,不仅认了很多字,还依靠才学入朝为官,姐姐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呀?”听到这,便有些想笑。当初确实想着他能读文解字,必于天下大放异彩。可没料到多年后他权势滔天,各种龌龊手段尽数用来对付她一人。“罢了,姐姐既然不喜欢看这些,那必然是它们不够好。”久久得不到回应,他也觉得无趣。把那些书抱作一堆,从金笼里扔了出去。扔完书,就抱着她腻着她,“姐姐,你和我说说话呀,你已经一整天没有理我了……”“别缠着我,烦。”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嫌弃,反而感到高兴,“姐姐终于肯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