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下意识想躲,但还是?忍耐着让他在额头上亲了亲。亲完后,她又旧事重提,“夫君,放了那只雀儿吧,夫君……”一声声哀告,这?“夫君”二字叫得要多软又多软。“唉……姐姐真的这?么坚持吗?罢了,你想放便放吧。”“真的?”倒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又确认了一下,“夫君可不?准骗我。”“不?骗你,怎么会骗你呢?”她走到床边,把笼子取下,打开笼子门时望了长映一眼。而长映一直盯着她的脸,她总觉得,他神?情有些复杂……但是?无心?多思,打开笼子,让九宫鸟飞了出去?。它拍拍翅膀,不?做停留,朝着那辽阔的天空而去?。真好?……这?样就自由了。故人阿松向两名侍女打听长映的官职,得?知他目前任职长史令。可是,在她印象中,长史令是撰写文书的官职,没有实?权,更不能号令军队。所?以?他的那些兵都?是从哪儿来的……忽然外面传来争执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没什么?,不过是刁民恶意滋事?罢了。夫人,我们先回屋吧,今儿天不好,过会儿可能要起风了。”“嗯。”轻轻应了声,由侍女们搀起。然而此时不远处的争执声越来越大。便好奇的抬头望了一眼,于?是看到章简书的几个随从与看门者相互推搡。“今日之事?,赵大人必须与我说清楚!”“章大人呀,您还是回吧,大人此时真的不在家。有什么?事?明儿上朝不能说?何必这样闯到家里来?您也是知礼的读书人,怎么?这会子?就莽撞无礼起来了?”章简书被阻拦的人一通阴阳怪气。他学的是四书五经,孟子?论语,哪会贩夫走卒的市侩泼辣?当即被怼的无话可说,一张俊颜涨得?通红。“我不与你说叨,烦请赵大人出来,今日之事?必要辩论清楚。”“都?说了,我家大人不在家,章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怎么?可能不在?我亲眼见?到他进?了宅院。”“那必是您看错了。”“你……”居然这般空口说白?话,根本是把人当傻子?。抬头望向院内,没看到赵长映,反而看到了……阿松姑娘?初见?到她时,先愣了一下。随即再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闯了进?去。“章大人,你你你……你干什么??这是读书人做的事?吗?怎么?就闯进?来了呢?”守门者手忙脚乱的来抓他。“住手。”阿松突然出声,所?有人都?怔住了。原以?为夫人身娇体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没想到开口的两个字,语气含冰,冷得?人发颤。“夫…夫人,这位大人不懂礼节,怕是会冲撞了您。您先进?屋吧,这儿的事?不必劳您挂心。”“你们这般吵闹才是冲撞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大人因何要见?夫君?”“夫君?”章简书听到这两字诧异无比,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阿松姑娘……你说什么??难道赵长映是你……是你夫君?”“这位大人如何知晓我名字?我与大人从未见?过,并?不相识。”“阿松…你……”此时他心底的诧异已经无以?复加了。几年未知晓阿松的消息,原以?为她看不惯赵长映玩弄权政,扰乱朝纲的行为,便离开了他。谁料几年后相见?,她已成了赵长映的妻子?,而且……似乎不认识自?己了。下人们看到两人相见?,紧张到出了一身冷汗。他们虽不知章简书与夫人有何渊源,但是大人吩咐过,不让夫人与他见?面……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可这命令现在分明没有执行好呀。阿松与他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她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算是故人,但是不算相熟,与他若有过多?牵扯,只?会害了他。于?是当下唤了侍女一声,准备回房间,将自?己摈弃在旧事?之外,保全自?己,也保全他。“夫人!夫人……等一下!”见?她要走,他便有些着急。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口间半字难提。“章大人喊我夫人做什么??这声音切切,听得?我都?动容了。”长映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渥丹色朝服,长发束冠,怀中抱只?猫,通体漆黑,唯有一双碧瞳亮得?吓人。心情长映邀章简书去前厅议事。但章简书伫立不动,双目瞧着阿松,其间似有?万般情绪凝滞。“章大人不是找我吗?何故紧盯着内子?”“长…赵大人,不知?尊夫人是否唤作阿松?”章简书语气激动,似乎有?什么急着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