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横溪神情一变,推开他搭在肩膀的手,暴躁微微平复了一点:“你下山忘和小师妹说了你知不知道?”宁辞刚想接话,杜横溪推了他一下,“先别说了,跟我走。”宁辞:“去哪?”杜横溪:“一个茶馆,小师妹还等着咱们呢,快走吧。”宁辞微微诧异:“她也来了?”杜横溪:“要不是她说想你了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听说你走,连着生了三天的气。”“……”他们到的还是那天他听书的茶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安静,说书的一个人在台上没有人附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或许说,本来挺热闹的,宁辞一进来就安静了。宁辞左右打量了一下,没有眼神望向他,但是安静得出奇,这……难道猜到他是谁生的了?可是那天说书也没说到他的存在啊。杜横溪有些奇怪,小声问道:“怎么这么安静了?”宁辞:“我哪知道?”小师妹一下子瞅见了宁辞,从座位上跳起来,跑过来抱住他。“师哥!”喝茶的人继续喝茶,说书的人接着说书,吹拉弹唱的人表情沉醉,挺正常的,只是在这样安静得地方听到这样一声清脆脆的叫喊,却没人侧目,没人皱眉,没人啧声,这,这就平静的不太正常了。宁辞小心试探:“念一啊,师哥下山有任务,忘跟你说了,你不会怪我吧?”三个人走到桌子旁,坐下,念一给宁辞倒了杯茶:“我怪死你了,你又把我忘了……”她应该是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声师哥声音太大,现在说话却比平时声音还小,语气却还是忍不住嗔怪。宁辞摸着她的头觉得手感好极了,笑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呀,师哥给你赔罪?”接着他就听杜横溪酸道:“师哥我想要吃冰糖葫芦~”“……”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人惯着是谁给他的这份勇气?宁辞满脸黑线:“小师叔你不要闹。”“对了,”念一拉下宁辞的手,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宁辞也不再笑,知道她有事要讲:“师哥,我的那只素银镯子不见了,就在元夜那天,我拿它来压灯笼,将灯笼挂在小竹林里就忘了,过几天再找的时候就不见了!”宁辞:“竹林里的东西是专门有弟子看管的,你问了没有?”念一:“问了!但是那天元夜,大家都将灯笼挂在小树林,人那么多,自己看得都眼花缭乱,谁有空去管别人的事?我本来将它挂在最高的那棵竹子上的,不可能和别的弄混,它就是不见了!”宁辞最怕小师妹伤心:“好啦,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给你买一个更好的。”念一低下头,还是觉得有些不舍:“其实也不是非要有一个替代品,我只是觉得多年的东西不见了有些可惜,随便和你说说,对啦,絮之师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絮之?絮之也来了?他没看见啊。这时杜横溪接道:“他进去找你了之后就没再出来,不会是啊哈哈哈……不会是被那里的人勾了魂吧。”昨晚进去之前宁辞就发现了,今夕何夕大得很,其中有一座小阁楼装饰的很美,里面很热闹,当时还以为是沈客卿的家眷在过元宵节,现在想想,家眷怎么可能住那么豪华奢靡的地方?念一听不懂了:“什么勾魂啊,你不让我去,还吊我胃口!”杜横溪还在笑:“啊哈哈哈让你师哥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去!”宁辞:“……我不知道啊,昨晚我第一次到那儿。”一想到自己去了趟小舟山才耽误了行程,赶忙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杜横溪奇道:“你……”“絮之师哥回来了!哼,不让你们说了,我直接去问他!”宁辞抬起头,看一个白衣道人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正向这边走来,宁辞觉得这里太安静了不适合谈话,想换一个地方,于是起身:“正好快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说。”杜横溪恶劣:“师哥请客我就去。”“……”宁辞:“我请。”一行人出了茶馆,来到一处小酒馆,坐下点了几个菜,接上刚才的话题。这里可算正常了一点,没有安静如鸡,依然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没人注意到他们,酒馆里吵嚷得很。杜横溪:“你昨晚才到的这里?”宁辞:“昨天下午就到了,昨晚才进的今夕何夕。”杜横溪:“你下午才到的,晚上就住进了今夕何夕?!见到……没有?发展的怎么样?”宁辞以为他要回去向师父汇报计划的进度,诚实回答:“见到了,就是他把我带进去的,我们还行吧,一起喝过酒,昨晚还睡在一张床上,他应该对我没太大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