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芷栖把头靠在少年的肩上,近距离的看他:“你在想什么?”江祁沉默片刻,诚实的说:“栖栖,我欠了瞿哥一个人情。”沈磊,瞿衡,这两个都可以说是改变了他生命轨迹的‘贵人’了,恩重如山。可他们对自己的好该如何报答,江祁却是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于别人的冷漠和恶意可以从容应对,不成,就同样冷着对付回去,从来不怕冷眼讥笑和嘲讽,所以江祁从来不解释自己所谓的那些黑点。但是对于别人传达过来的善意,他就有些无所适从了。“江祁,你是不是有压力了?”芷栖额头抵着少年的,温温柔柔的笑着问他,她细长的腿蜷起来抵在江祁腰间,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是呼吸相闻的亲密无间,这种缱绻的依附让江祁内心不自觉的很有安全感,满足感。于是他诚实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嗯’了一声。“不要有压力,也不要觉得自己身上压着山一样的人情。”芷栖了解江祁,因此也就知道他在苦恼什么,在为什么发愁,她耸耸肩,揽住他的脖颈,声音很是轻松:“你知道么?这两位对你好的导演真正的期翼是你能在圈里好好发展下去,磨炼演技,红红火火……”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笑着问他:“你想报答他们,你知道怎么才是真正的报答他们吗?”江祁摇了摇头,眼睛里是真的茫然,而看着女孩的眼神,也是真的想要‘受教’的渴求。“红起来,大红大紫。”已经经受过孟春雨‘培训’成了十级粉丝的芷栖笑笑,毫不犹豫的说:“然后无偿出演他们的电影,好好宣传,这才是真正的报答。”这也是沈磊和瞿衡对于江祁真正的期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投资’。少年本来茫然懵懂的眼神渐渐清明,方才从刚才的沉溺中走出来,而后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莹白的牙齿咬着红润的春,笑盈盈的模样就眼睛一黯,低头想要亲她。“不行。”芷栖的小手却捂住了他的唇。她太了解江祁了,真被他亲上了,肯定又没完没了——那他们这一天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光景岂不是浪费了?少年眨了眨眼看她,似乎在问为什么。“我不要那个了,好疼。”芷栖小脸微红,娇滴滴的讨饶:“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江祁自然是顺着她的,闻言就抱着姑娘起来穿衣服:“去哪儿?”芷栖想了想,心里也没有特别想要去约会的地方,于是说:“去看浪浪吧。”她的小海豚。因为这一阵子的波折,自己都好久没有去看她了。始终江影帝和他的小娇妻一月份时,《骄姒》凭借中国区选片一路杀进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候选,在主竞赛上拿到了外语片史无前例的高分,对于导演对整体故事节奏的构架把控,演员在片中的演绎形态,评委皆给出了高度评价。得到消息听说《骄姒》会作为开幕片在电影节上播出的时候,瞿衡难得在晚上时喝醉了——是带着满足和笑意的酒醉。二月除夕前林澜才迎来冬天的第一场初雪,雪花飘飘扬扬落了满城,给温柔的夜色都覆上了一层莹白。在初雪那天,江祁和芷栖去民政局领了证,正式成为了一对‘青年夫妻’,合法的那种。少女还尚未大学毕业就成了已婚一族,一时间盯着红红的结婚证都有些发懵。“江祁,我们这就结婚了么?”芷栖看着结婚证上自己和江祁穿着白衬衫靠在一起的照片,忍不住笑:“感觉好不真实呀。”实际上江祁也这么觉得。能说服芷明林和梅冉,能娶到芷栖……桩桩件件对于江祁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级别的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仿佛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美梦里,周身裹着的都是甜蜜的棉花糖,一触软绵绵的。而梦醒了后,梦想却成真了。江祁从背后抱住她,清冷的声音难得带着软糯的满足感:“栖栖,回家。”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她回家,回他们两个人的家。上个月时在芷郁的指点下,江祁在东市区一个新开发楼盘交了新房首付。是已经精装修过可以直接搬进去住的房子,但考虑到家具都是新的,还要放甲醛之类的,江祁和目前的房东又续了一年的约。所以他们两个,现在还是住在原来沈磊帮他租着的那个房子里的。其实一切和结婚前也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就是江祁更粘人了——如果说原来少年还有所克制的话,那么有了‘结婚证’大招解除封印了的某人就彻底化身为一只大型犬,在没戏拍不忙的片刻之余,幼稚的恨不得长在芷栖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