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推门进来时,我才知道得的是流感。
「医生说你这几天没做好保暖,着凉了,身体免疫力低了就染上流感了。」
他似乎是看到我脸上的红印,欲言又止面色复杂。
「好啊宋书雅,你就是故意的是吧,你就是想给我难堪对不对,你就是想让别人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处处替你着想,你就这么回报我,你还是人吗,你心被狗吃了是吧,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妈妈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次次打在我的心口。
「可是妈妈,害我着凉的不是你吗?」你连个围巾都不给我戴,冷风灌进脖子可不就着凉了吗。
「瞎——」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了,表情变来变去,像个调色盘。
可我还是不高兴。
回家后,妈妈让我踮起脚尖靠在墙上。
她说这事得罚。
她说什么时候我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心里尚且还有一丝倔强,没被这些年的遭遇磨平棱角。
我就指尖撑地,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最后继父看不下去,他劝我:「不要犟了书雅,你妈妈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再站下去苦的是你自己啊。」
是啊,我站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这样我就能等来她的低头后悔吗?
不会的,妈妈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呢?
她的目光没有一刻落在我身上,她在给妹妹夹菜,一怒一笑都散发着母爱的光环。
她是姜清宁的妈妈,却不是我宋书雅的妈妈。
身体瘫软在地,缓了好久腿上的酸麻才退散。
她终于施舍给我一丝目光,却也只是最让人难堪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