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手心抚抚被褥,还残有余温,也许他刚起床没多久。屋里整洁如一,昨夜撕了一地的塑料包装袋和桌柜上的红酒都被收拾干净了。沈暮侧侧身想去找他。回眸间,目光忽然触及床头柜上的结婚证。她情难自禁地发起了呆。尽管昨晚彻底互相拥有,她还是觉得这一切诞罔不经。起床洗漱的时候,沈暮瞧见镜中自己的颈间有不少某人犯罪的印记,仿若朵朵梅花掉落雪地里。沈暮深深吸了口气,腹诽他好半晌。然后不情不愿地换了身纯白色的短袖睡裙,缓步下楼。江辰遇正在厨房做着什么。燃气灶和油烟机交鸣出声响。沈暮到时,便见他一身深灰居家服,立在宽敞的厨房,背影高大俊挺。“……你在干什么?”兴许是昨夜哭太过了,她软音含着层哑。江辰遇循声回首,才发现沈暮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一副刚睡醒的娇懒模样。江辰遇盖上砂锅,回身揽她到怀中。揉揉她头发,轻声说:“醒了怎么不叫我?”沈暮浑身都有点散架,懒懒圈上他腰:“二楼没找到你,我以为你去公司了。”他怎么可能在事后丢她一人在家。江辰遇眼尾浮起笑意:“手机呢,睡傻了?”沈暮低脸埋到他胸膛,不自觉就娇滴滴了起来:“我忘记放哪儿了嘛……”说着还在他怀里蹭了蹭,乖甜讨喜得不行。江辰遇俊雅的面庞流露温情。“待会我给你找,刷牙了么。”“刷了。”“乖,来吃饭。”沈暮怔愣一下,意识到他刚刚在烧什么,惊奇扬起脸:“你还会做饭?”江辰遇带笑看着她:“不会,老房着火。沈暮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很厚道。跟她忽悠他结婚,又翻脸无情了似的。而且这说法她听着好像还挺委屈他。沈暮想嘴硬却不占理,迟疑着含混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就只是晚一些。”她在极力降低自己的罪责。江辰遇不以为然:“奶奶是唠叨了点,但你又不是嫁她,在我这就算你想丁克也没问题。”沈暮倏地抬头:“那怎么可以。”她凝眉郑重表达观念:“没有自己的宝宝会有遗憾的。”江辰遇瞬间笑了,手伸过去关掉燃气灶。“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想要了,通知我就行。”沈暮顿了顿,迎上他转回的目光。江辰遇看她的眼神永远都不会缺失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