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洛望着他,只微笑。隋和拿过她的手,认真而诚恳地说:“willyouarry?”梁洛洛这才说:“好吧。”——架子真大,非要他求三次婚才肯答应。她的话音刚落,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隋和给梁洛洛的中指戴上戒指,紧接着上前搂住她的腰亲吻。旁边人把无数花瓣洒下来,相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隋和久久没有分开,睁开眼眸低望着梁洛洛,好一会儿才松开,改为右手揽住她的腰,左手朝来宾们挥手。梁洛洛也招了招手,很美丽的。她喜欢这种场合。喜欢万众瞩目。隋和只是做给他爷爷看。她是做给所有人看,尤其是她所谓的“家人”。目光一一滑过梁天生、周百雪、徐音荷,她就特别喜欢在讨厌的人面前风头尽出、春风得意。订婚典礼在晚上十点半正式落下帷幕。梁洛洛父亲梁天生身体不太好,需要早睡,在楼下玩容易吵到他,所以想要通宵的人都由隋和开车带去附近的酒吧,包全部费用,于是那些豪华车辆一辆一辆从梁洛洛家的庭院里开走。酒席过后,人群离开,梁家开始变得冷清起来。阿姨们在收拾善后。周百雪在指挥。徐音荷推着梁天生上楼了。梁然跟梁天生打完招呼后,也准备离开,梁洛洛送他出去。他们俩是目前梁家人里最亲近的,梁然问她:“有定好跟隋和的结婚日期吗?”梁洛洛说:“没呢。你别把我们当真订婚,不过就是彼此应付一下,也许过两三个月就分手了。”梁然说:“感情还是要认真对待,不要伤害自己。”梁然真的是太好心了,梁洛洛笑,认真问:“梁然,你对徐音荷没兴趣吧”梁然:“为什么这么问?我只是把她当继母的女儿。”梁洛洛:“那就好,怕你被她们缠上。”梁然说:“洛洛,有时候我想说,你难道不认为不是那对母女的问题,是梁天生的问题。我觉得你的幸福是最重要的,没必要跟她们耗,于事无补。”梁洛洛是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对她说她的幸福最重要。整个梁家人中,她只接受梁然是她的亲人。梁洛洛笑:“我当然知道是梁天生的错,不过那对母女也不是完全没问题……好了,早点回家吧,谈个女朋友哦,别让我担心你。”梁然笑:“好。我会的。你也进去吧。”梁洛洛嗯了声,还是盯着梁然的车渐渐离开。白而薄的月亮散发光芒,院子的草丛里散发出虫鸣的叫喊。没有人记得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不过也好,她喜欢用欢快的方式度过。梁洛洛转身离开,有辆停在门边的车突然开了下远光灯,借着瞬间熄灭的灯光,梁洛洛看清了坐在驾驶座的人。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原来在这。梁洛洛很快乐地笑了下。邹程司:“上车。”梁洛洛从善如流地牵着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后驾驶座。关上车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手指疼痛不已,梁洛洛摘下订婚戒指,小心的脱下蕾丝手套,手指现在还是辣的,像是别人割开伤口用辣椒水泡了一样。邹程司在后视镜里看到她。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争强好胜。之前他看她弹过吉他,所以以为她只会西方乐器,没想到她今天能想到用琵琶来跟钢琴对弹,姿态非常大气,很厉害。邹程司:“弹琵琶手这么容易受伤?”梁洛洛:“不是,主要是没戴假指甲,而且我也很久没弹了。”邹程司笑了下:“幸亏她是弹钢琴,而不是唱歌。”梁洛洛迅速嗔了他一眼。她知道邹程司是什么意思,他在说她五音不全,如果anita唱歌,她就完全无计可施,只能搬来别的音响压过她。邹程司转过身:“手给我看看。”梁洛洛伸过去。他没有开车里面的灯,只能借助梁家大门的灯光隐约看她的手指。的确十指全都红了,像一个个含苞欲放的花蕊。邹程司低下头轻轻吻她的手心。梁洛洛笑着说:“这不是你以前的救治方法吧?”她记得以前她被油烫了,他可是会给她冲凉水,贴创可贴的。邹程司:“手上没有救治的东西,所以转移你的注意力。”他的唇慢慢低下去,亲了亲她的手指腹。手指头瞬间微疼,酥、麻、痒。梁洛洛:“所以现在也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邹程司握着她的手腕,低着头继续亲:“现在是在占你便宜。”暗夜里,密闭空间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