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复苏。感觉复苏。一切感觉统统复苏。仿佛庞然硕大的春天碾压过境,万物倒塌,只能听到血液在流动,以及叫嚣。曾经熟悉无比的身体在蠢蠢欲动,连皮肤都在燥热起来——或许从他们今天开始,被彼此目光打探到的时候,他们曾经有过的浪漫时刻,一百多天的缠绵与温柔,就已经像温火在持续炙烤着彼此。梁洛洛看着邹程司深黑色的眼睛:“我们是六年没见了吗?”邹程司:“是。”若不是被绑着手,梁洛洛真想抚摸他了:“倒觉得不像过了六年。”邹程司:“我也是。”上前重重咬她的唇。梁洛洛轻轻啊了声,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用行动来表达的强烈。梁洛洛勾着他的脖子坐起身来,望入他的眼睛:“邹程司,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邹程司眼眸幽深:“不是。”梁洛洛笑:“那就好。”梁洛洛可不希望别人对她念念不忘到花六年时间来找她,那样她的罪过可大了,虽然她喜欢这样。干柴烈火。结束后。梁洛洛趴在他身上,许久没有闻过他的气息,居然有点怀念,她看到在一半时就被拆开的领带,起身在他脖子上重新打领结:“从哪学来的这些?有什么漂亮的大姐姐教你了吗?”邹程司:“除了你还有谁?”梁洛洛串过领带:“我可没这么变态。”邹程司笑:“那也许是我变态。”这么多年不见,看见梁洛洛的第一眼,是想把她绑起来。梁洛洛轻轻看了他一眼,他有些改变呢。邹程司拿过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烟,点燃,抽了一口。梁洛洛:“又开始抽烟了?”邹程司:“不是你让我兴奋时才抽烟吗?”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现在很兴奋?梁洛洛直起身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面容。头发,到脸型,到额,到眉,到眼,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颌,甚至喉结。他真是变化不少,彻底从男孩成长为男人。原本他的气质就是沉的,但现在是重,就像一杯渐渐冷下来的咖啡,稠、厚,韵味绵长。梁洛洛蜷起被子里的腿,撑着下颌:“邹程司,这几年你发生了什么?”邹程司抽了两口就转身按下烟头:“没什么。”梁洛洛:“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邹程司:“你不也变了吗?心愿实现了吗?”他仍然避而不谈自己的事。这倒还是以前的邹程司。梁洛洛摇头说:“没有呢,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已经住在我家里,还给我爸生了个儿子,现在他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邹程司笑:“你也住在那里?”梁洛洛眼眸含笑看他:“当然呀。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给她们让位置?我的性格是就算不舒服,也要膈应死别人的哦。”这种语气和态度,是他认识的梁洛洛。真喜欢。邹程司喜欢她身上的锋芒,以至于去亲了亲她。梁洛洛端着柔媚的笑容,眼睛瞬也不瞬。邹程司倒不觉得这是深情,只是以前那种巧笑嫣然的加强版,习惯性地笑容。她显然比以前更懂男人,进步不少。说话声音是低的,带点鼻音,仿佛只能够让你听到,也只说给你听,亲密极了。看人时的小动作很多,被亲时的动作也很多,不仅仅是屏住呼吸,也不仅仅是回应,而是会会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肩膀,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甚至会拨过头发。她的头发更长了,如海藻似的散在身后。容貌完全长开,少女气息褪去,是浓烈美艳的,气质仍然张扬,甚至于馥郁,仿佛是朵盛开的花,只要靠近就能被她身上那种迷人所吸引前去,将熟未熟,诱人采撷。邹程司低眼:“这几年你有过几个男人?”梁洛洛侧头,仿佛没想到他这么问:“你介意?”邹程司说:“我只是在确定,我需要打败几个人才能得到你的垂青。”梁洛洛轻轻“哇”了声:“第一次在你的语气里听到了这么强烈的欲望,不得了。”她现在觉得邹程司有种非常巨大的,她形容不出来的气场了。梁洛洛:“我现在跟隋和在一起,还算不上男女朋友,只是一起出来玩。有个小开在追我,还有个酒吧老板,说能为我做任何事,其余的就不说了。”邹程司知道她会很受欢迎,侧头看他。梁洛洛:“有信心打败他们吗?酒吧老板可是说连杀人放火也行。”邹程司:“嗯。”梁洛洛说:“真的吗?”邹程司过来抱住她压近眼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