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隋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梁洛洛已经醒了。她看见他浴袍里露出来的上半身胸肌,坐起身,提起床单,撑着下颌,眼露流连的“哇”了声。隋和笑,用白色毛巾擦头发:“起来了。”梁洛洛:“我要再睡会儿。”隋和没再说什么,走到卧室一角的办公桌上,开始办公。他做事倒很安静,除了放下咖啡杯的声音,连键盘打字声都非常轻。到了七点四十,梁洛洛伸了个懒腰,穿拖鞋,去浴室刷牙。给自己的皮肤涂涂抹抹,收拾好之后,她回来整理了一下床单,叠被子。打开落地窗的窗帘。已经是春天,阳光正好,楼底下的树木发芽。隋和的爷爷正在楼底下练太极拳,隋翩也跟在他后面一板一眼地练着——隋翩最近因为太懒惰,每天都被爷爷拉出来练拳。梁洛洛笑着,穿了身运动服,在镜子前扎了个马尾:“我去跟爷爷练太极拳。”隋和目光不离屏幕:“好。”梁洛洛走到楼下,打了下正迷迷糊糊一边练拳一边打瞌睡的隋翩屁股。隋翩转头:“谁在打我?”看见梁洛洛,她没好气地鼓起脸,转过头继续练了——惹不得惹不得。梁洛洛跟在隋翩后面练着,三个人都是统一的白色运动装,格外和谐。八点,隋家开始吃早饭。隋和妈妈跟隋和爸是个旅游狂人,大概每年都要去国外住半年,然后再国内住半年,饭桌上他们讨论今年春天想去巴塞罗那。梁洛洛:“我还没去过巴塞罗那。”隋和妈:“洛洛,要不带你一起去,跟我们一起走吧,那里春天气候可好了。”隋和爸:“是,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玩玩。”隋和咳了下。顿时,隋和妈就打了隋和爸一下:“才刚结婚呢,就想把我儿媳妇拐跑,让我儿子独守空闺。”仿佛率先提议的不是她。隋和爸噤声了。梁洛洛笑,转头看隋和还是一脸平静。他可有气场了,在公司是,在家里也是,连他爸妈都听他的。八点半,隋和在他们的卧房里穿好西装去上班。隋和亲了下梁洛洛的脸:“晚上见。”梁洛洛:“早点回来。”隋和:“好。”九点,隋翩也要出发去乐团。梁洛洛前两天还跟她一起去,这几天玩腻了,就待在家里。杂志社她已经辞了。每周三次去绘画学习班,其余时间会跟隋和妈学点烹饪。隋和爸是乐器好手,不仅会长笛,还会古筝和风琴,梁洛洛经常能看见他弹奏,很厉害。梁洛洛想下次要不来次家庭演奏。她弹琵琶,隋和拉小提琴,隋翩拉大提琴,隋和爸当指挥家。隋和妈嘛,可以跳舞,或者唱歌。一定很好玩。隋和爷爷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坐在楼下晒太阳。他已经很老了。头发花白,年初重新换了一副假牙。精神很不错。上午是梁洛洛精神最好的时候。她会花时间去看点书,或者画会儿画。下午,她困了,就去修剪隋家院之前的花花草草,隋和妈喜欢种花,里面栽种了郁金香、月季、紫薇以及海棠。上个月,隋和妈旅游回来。发现她种的海棠叶子全被剪秃了,一时之间,隋和妈在梁洛洛和隋翩之间抓不到真凶,不好意思对刚进门的亲儿媳妇下手,只好训了一顿亲闺女。隋翩委屈死了,虽然她也是凶手之一,无聊的时候,跟梁洛洛一起剪剪叶子。但最后也没把梁洛洛供出来。毕竟是刚进门的媳妇儿,不能这么快就让梁洛洛失了人心。于是梁洛洛为了回报这份恩情,送了隋翩一条限量版裙子,隋翩高兴得不得了——虽然家里也不是没钱,可她爸妈很少让她花钱,也不怎么给她买奢侈品。有个有钱的大嫂就是好呀,隋翩暗搓搓地想,有钱人就该这么生活。因此,她们现在成了统一战线。商量好,等隋和爸妈再去国外度假的时候,把月季和郁金香的叶子,也给剪秃了。隋和从来不管这些事。梁洛洛也很少在上班时候打扰他。他的日常生活都很规律,就是每天八点半出发去上班,晚上九点下班回来。周末上午去健身房跑步,其余时间就在家里。梁洛洛作为天湖集团的股东之一,例行要去开股东大会。原本她对商业部分一窍不通,在隋和的指点下很快就适应了。财务报告和经营业务这东西也没自己想象那么难,很多东西从数据上就能看出端倪。目前天湖药业的经营状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