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艾薇并不知道洛林会怎么对待她。
她所了解的表层洛林,是在教学上认真、考核严格的优秀老师,是好看嘴巴吐不出象牙、也的确负责任(指金钱和物质方面)的工作狂丈夫——
但现在面对的,是作为军人的洛林。
艾薇不知道他怎样审查一个人是否是“非人类”,以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没有将她立刻送到军队的实验室,已经是很大的意外。
她拿到细长的棉签,微微有些尴尬。尽管这就像女性日常体检时的一项,但在监督下的取样,还是有些微妙的不适应。
洛林坐在金属和牛皮的椅子上,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个距离控制得很微妙,视力健康的艾薇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能嗅到他身上的冷感金属气息,若有似无,倘若后退一步,便脱离范围,前进一步,又像主动投入气息。
“继续,”洛林说,“我希望我们能在五分钟内结束这件事。”
“真好,”艾薇说,“我多么希望你在做,爱前说出这句话。”
“你的口味真是与众不同,还是过于言不由衷?”洛林说,“这似乎和你择偶意向调查表所写的期望背道而驰——”
“天啊,”艾薇震惊,“你究竟记得多少内容?”
“令人耳目一新的那些,我都略有印象,”洛林严苛地说,“你填写的数据和我过于精准——你从哪里得到的详细数据?”
艾薇:“……我说过,那是我本来打算订制爱侣机器人的数值!”
她攒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钱呢。
洛林说:“那订制数据的来源?”
“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艾薇没好气地说,“毕竟我这个人的口味非常’与众不同’。”
原本地将话还回去,洛林抬手,看腕表:“四分钟。”
艾薇:“……”
“不要催了,”她无力口申口今,“考虑一下我的尊严好吗?现在这种行为就像在你面前更换生理棉条……”
洛林顿了顿,用了正式生理课程上会提到的一个词语:“月经羞,耻?”
艾薇说:“不是……”
感谢百年前一系列的“反生理羞,耻”运动,这个时代的女性普遍不会再有古代人的“月,经羞耻”。
“这和月经羞,耻没有关系,如果你我是陌生人,或者正常的医院检查,我都不会感觉到不舒服,”她强调,“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就像取出用完的生理棉条给你,或者在你注视下撒,尿,你脸皮——呃,我是说,您,您承受能力优秀,自然没什么感觉,但我还是会感到有些奇怪……举个例子,您会在我面前嘘嘘吗?您身,寸的时候甚至会捂住我的眼睛。”
洛林不发一言,看起来像是被她的理由打动了。
但下一刻,他又说出那些她不爱听的冷漠话语:“还剩下三分钟。”
艾薇说:“怎么会这么快!”
“你自己选择,”洛林铁血无情地说,“只要你愿意付延迟的代价。”
艾薇相信他绝对会做得出来。
每一个不遵守他上课规矩的学生都会被狠狠羞辱、接受惩罚。
在他课上交头接耳的松旭已经被骂的脸皮厚了两指宽,艾薇甚至怀疑他上洛林的课不仅仅是接受武器和实战训练,还有增厚脸皮、锻炼挨骂的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