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盛京的一砖一瓦都有来头,就是这石阶都是汉白玉石。也难怪这种地方养出来的人,一个个金尊玉贵,摸不得,捧不得。只是今日事关重大,她这回算是真正的和金瀚清绑在一条船上了。钱娆没有太多心思看着盛京皇城究竟是有多么的富丽堂皇。马车直到宫门口,这一路走进来,钱娆都有些紧张。反倒是金瀚清对比钱娆,真是十分轻松。金瀚清逗着钱娆道:“想不到钱氏的大家主,也会紧张。”钱娆否认道:“谁紧张了!”金瀚清晃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道:“不紧张,你这掌心怎么还出汗了!”钱娆有的尴尬的收回,金瀚清一点没嫌弃,丝毫没有要撒开的意思。冬狩本就是要权衡各方势力,最重要的是权衡盛京之外的势力。让住在盛京的豪门显贵可以高枕无忧。对比之下盛京的官算是主人家,先是盛京的官入席,在请摄政王和太皇太后入席。最后在请这些外地藩王一个个觐见。这些藩王一年也来不了一次盛京,这觐见也算是正式的互相认识。金瀚清便是驻守外地的藩王,这诸王之中最年轻也是手握最多兵权的人。当太监尖锐的声音喊过:“请城南王金瀚清,南部钱氏家主钱娆觐见。”两人不约而同的牵起对方的手,一起朝着殿内走去。世子妃,谢婉清携手同行这一步步,钱娆想起她这些时日和金瀚清不就是如此。在南部纵是这周围在如何艰险,他们两人也没有放开彼此的手。如今也是,只是他们的战场,从南部转移到了盛京。什么都变了,唯有身旁的人没有变。在盛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藏得住的秘密。太皇太后意欲替城南王指婚,将牵扯进盛京,借机进一步掌控南部。这样严肃重大的事情却让金瀚清打着马虎借机眼缓和过去。为此天下人都知道了,城南王心悦一女子,为这女子拒绝了盛京多少高门府邸的世家小姐。想来这此女子必是才貌双绝,才能将这满盛京的女子都比下去。钱娆来这盛京还不到半月,就已经成了这满盛京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褒有贬,更有许多好奇。这盛京城的女子,虽不是非要嫁与那城南王,可就这样让人拒绝了。还成了别人名声大噪的垫脚石,到底是有些不舒服。钱娆从大殿之外走进,明显能感受到那些注视自己锐利的目光。钱娆低声说道:“城南王爷,我怎么觉得自己亏了。帮你这一次,我不过就是得了些黄白之物。却把这整个盛京城的女子都得罪了。女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一不小心就容易丧命。特别是这些盛京的大族小姐。”金瀚清,轻笑反问道:“怎么,钱家主这是怕了!”“笑话!”钱娆话音一落,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相视一笑。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落在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男人眼里。慕北皇朝摄政王,权览天下,万人之上,无上尊贵。此刻骨节分明好看的手握着酒杯,手上血管肌肉分外清楚。饶是这酒器是青铜金器打造。否则这一不防,只怕是要被捏碎了。夜宴这种名利场,处处都是规矩,处处身份,出身高低的彰显。夜宴的位置是照着官职的大小而列。越是下阶,越是外层,官位便越低。越是往上,越是尊贵钱娆和金瀚这一步步,是朝着权力中心走去。这种夜宴,越是下阶,越是外圈,越是喝酒开心。上面的腥风血雨,下面的看不懂,也看不清,更加看不会。只觉得自己这是有幸入了仙乐盛宴。那些所谓小门小户的女儿看见钱娆和金瀚清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时候,更多的羡慕。羡慕这些身份高贵的人。恨意倒是少得可怜,只因城南王就是不娶这位钱氏家主,也轮不到她们。她们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走这一段时钱娆还算放松。每一阶都会有一个基台,这基台便是身份的分水岭。每上一个基台,钱娆就紧张一点。好在旁边的金瀚清,握着她的手,半分没有放开。这才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去。这一路当真太长。“微臣金瀚清,见过太皇太后,见过摄政王殿下。”“民女钱娆,见过太皇太后,摄政王殿下。”在说到摄政王的时候,钱娆的心揪了一下。她来这盛京就是因为那和尚治好了她的梦魇,她信他,神神叨叨的留下一句话,让她来了这里,就是为了见摄政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