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狠狠的看了司徒瑾权一眼:“我对你为什么那么不相信,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每次都骗我是最后一次,哪天不是闹到凌晨。”司徒瑾权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抱起北柠吻了吻她的眉心道:“这是你夫君英勇的象征。”“臭不要脸。”可能是今天司徒瑾权太过顺着她了一时没注意。话说出口的时候,北柠才觉得失礼。谁知司徒瑾权不怒反笑,抱起北柠。“你,你干嘛。”司徒瑾权很是邪气的笑了一下:“自然是干臭不要脸的事情。”强者之间的信任,从来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司徒瑾权到底还是没有动北柠,将人放进药浴里泡上半个时辰。见药浴里的颜色淡了不少,便将北柠从水里抱起。重新拿了一件孔雀毛做的斗篷替北柠披上。一路炭火铜炉相伴,回到太宸宫。司徒瑾权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又拿起事先准备的药膏,轻擦在伤口处。晚间,北柠窝在床上睡得非常香甜。北柠皮肤娇嫩,晚上睡觉又不老实。司徒瑾权怕北柠盖着被子,或是被他的衣服磨到,只怕第二天又该哭了。吃了从太医院里拿的清心丸,撤去自己的衣服。抱着北柠,让她贴着自己,很是安生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北柠趴在司徒瑾权身上起来的,精神尚好,轻轻的唤了一声:“皇帝哥哥。”“你再睡一会儿,下了早朝再回来陪你用早膳。”等司徒瑾权起来的时候北柠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这家伙身上,怎么什么都没有。还有自己,也是。北柠躲进被子里,缩成一团。司徒瑾权眉间点缀一抹若有似无的甜色看她这样。想来是好了一半了。一早上,祁沁来报:“平南王逃回南部以后,联合南部几位藩王砍了皇旗拥兵谋反。”“谋反!”太皇太后,听见谋反,有些绷不住,手里的佛珠洒落一地,错愕的骂道:“原本以为他不过是贪点赈灾银两,没想到胆子那么大,居然敢谋反!!”太皇太后思索着:早年就有几个蠢直不怕死的言官,谏言说她包庇亲族,祸乱朝纲,这件事情可别再和她有什么牵连。“秋蝉,赶紧关宫门,就说哀家思念先帝,哀伤过甚,需要静养。”高新月才走到在慈宁宫门口,看见宫门要合上。也不顾什么礼仪规矩,连忙冲过去,依旧是来不及了。只能跪在宫门口,一个劲的磕头:“求太皇太后救救我父王,太皇太后。”高新月歇斯底里的拍打着宫门,里面依旧是没有反应跪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人。嘉敏知道高新月这把是不可能翻身了,逛花园特意绕了远路过来对高新月冷嘲热讽。一解这些年的憋屈。高新月已经是完全失去了斗志,任由她人践踏。殿内的秋蝉看见宫门关了,松了一口气,对着太皇太后道:“好在此次谢家对平南王这件事一句话都没有说,太皇太后大可以装作不知道推得干干净净。关于到咱们手上的赈灾银两,早就已经洗了七八手,洗得干净,查不到咱们。”朝堂之上,司徒瑾权听见平南王拥兵谋反,眼底的对猎物的吞噬,不在掩饰。平南王这一谋反,反倒是帮他把南部有谋逆之心的叛党名单一个个列出来。南部对皇族有异心的蛀虫,这下彻底是拔干净了。也不在是太皇太后一个人的私兵,是他征战天下的其中一柄箭。司徒瑾权唇边的笑很浅,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司徒瑾权无波无澜,缓缓开口道:“特命南陵金氏,金仕为骠骑大将军,汉州隋远德,襄州王府长史,为左右副将,带兵剿灭叛党。”自司徒瑾权这个计划以来,早就已经,找着各种借口,让金仕调兵布防。慕臣雄称病了数日,今日特来看看结果,他怕是整件事情最清闲的局外人了。金仕半生征战,头发白了许多。听见终于可以动手了,难免都有些激动。反倒是司徒瑾权,策划已久的南部终于是他的囊中之物,依旧是沉稳淡定如斯。朝堂之上,司徒瑾权和慕臣雄,两人相视一眼。眼里一半是同为强者惺惺相惜,一半是遇见强者本能的忌惮和防备。司徒瑾权防备慕臣雄,居然对整个南国军务都了如指掌。慕臣雄防备司徒瑾权,少年帝王心思诡谲,生性多疑,只怕眼里很难容得下他。强者之间的信任,从来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他们之间的利益点,暂时还算平稳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