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两大碗,脸上才有些气色。参汤滋补,喝完之后就开始犯困。司徒瑾权将北柠平放在榻上,撤了她身上的龙纹大氅。取了整件白狐裘皮做的锦被,给北柠盖上。白狐毛顺滑柔软,盖着倒是舒服。北柠不一会便睡过去了。看见北柠睡得如此香甜,司徒瑾权食指手背轻轻抚北柠的脸蛋,舍不得离开。祁沁催了几次司徒瑾权才起身。若是平日祁沁自然不敢,只是今日精心布局半年,到了收网之时。祁沁也只能冒犯。今天太后一党多数死咬着和平南王是一条阵线的。说什么老臣相信平南王,关于兵权应如何如何。总之处处维护。只是这些人都是些小角色,司徒瑾权原想用平南王这个诱饵钓一条大鱼。可是谢家一党,无论如何都没有站出来说话。像是哑巴聋子,在朝堂上就是一个木桩,一动不动。见谢家不上钩,到了时间也没有办法,颁布圣旨时。听见平南王私吞南蜀赈灾款,还淹死一城百姓。残害百姓,罔顾圣恩,其心可诛。谢崇吓得一身冷汗,像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一样。还好没有听太皇太后的话一口死要和平南王站在一起。南国有两个罪责是绝对翻不身的,比谋权篡位还要重的罪责。一个是贪军饷。还有一个就是贪难民赈灾银。虽然终于有借口对平南王出手,重创太皇太后一党。但是没有连谢崇一起拔出来,总是有些不甘心。谢崇,今日的睿智让司徒瑾权不免心生疑虑,开口问道:“祁沁,昨天晚上之后谢崇可还有见过什么人。”祁沁拿捏不准又特意问询了一番在回道:“谢崇就没出过府,朝中也没有官员去过谢府。只是有一点。谢家二小姐,谢婉清。昨夜连夜还去过尊亲王府原本以为是去找南煜世子,只是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想来没有那么简单。”听见尊亲王也在里面。司徒瑾权眯了眯狭长的双眸,看来是慕臣雄出手保住了,谢家。平南王的事情瞒得了天下人,但是瞒不住他。司徒瑾权把玩着手上的物件想着慕臣雄此举到底意味何为。尊亲王府就是因为一向中立,只效忠皇权才有如今的地位。难道他这是偏向太皇太后了?北柠睡到下午,整个人还是没有力气。醒来的时候听见吴玉说这件事情,手里粥突然失了味道,吃都吃不下。父王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插手,皇祖母和司徒瑾权的事情。北柠声音微颤,有些绝望,问道:“父王人呢。”吴玉道:“称病。”北柠又问:“皇祖母呢?”吴玉在道:“称病。”北柠泪崩躺回床上,欲哭无泪啊!悲嚎道:“这两老人家的晚年娱乐生活就是玩死我吗?”北柠继续问道:“司徒瑾权呢?”吴玉继续回道:“一会儿就来。”北柠动了动自己,确定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一会儿,司徒瑾权提着刀过来,她连跑都不用跑了。一会儿我带你去药汤泉泡一泡身体司徒瑾权回来的时候,看见榻上小桌子的粥还原封不动的煨在铜碳盒里温着。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剑眉微微蹙起。大步走到榻前。北柠想了半日,与其让司徒瑾权对他下手,倒不如自己先提这件事情。北柠看见司徒瑾权过来,一车轱辘话全部倒出来。大致意思是。“父王救谢家一定是因为谢婉清和大哥的婚约,没有要参与你和皇祖母的斗争。”——此时的南煜也是这样想,跪在尊亲王面前:“孩儿不孝,让父王为孩儿操心了。只是谢婉清与孩儿,不过是御旨赐婚,没有太多的感情。父王大可袖手旁观,不过一桩赐婚。没了便没了。”对比南煜的诚惶诚恐,感激涕零,尊亲王反倒是显得非常的淡定平稳。走到南煜身边,踢了踢南煜的腿让他站起来说道:“不用感动,你又不是北柠,我不至于为了你做到这份上。我救谢家和你没关系我是为了尊亲王府,还有在北疆边境的王军。”“啊?哦!”南煜听了着实伤心,有些无趣的从地上站起来,作揖行礼道:“孩儿不解。”“皇帝多疑,若是平南王倒了,谢家倒了,就连太皇太后都倒了。那下一个倒的,就是我这个手握70万重兵的尊亲王了。我保全谢家,就是太皇太后一点喘息的时间,维持平衡。”——尊亲王的用意,司徒瑾权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