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熟悉彼此的人就算换到另一个世界里,也依旧会认出对方。
宋泠音从来没有这么明确过。
她的手被谢清予强带着,摸上那结实的腹肌,触感丝滑得有些过分。
指尖一路从下至上,最后落到男人薄薄的左侧胸肌上。
“阿泠……”他低声唤她,一如从前一样缱绻。
宋泠音如梦初醒,用力抽出手来,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了男子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谢清予,这巴掌是我早该给你的。”
冷美人发起火来都好看得紧。
她这一巴掌下了大力气,谢清予被扇得偏过脸去,脸上很快浮现出一片红痕,他慢慢转过脸来,眼中居然带着笑。
“阿泠,你在生气?”
宋泠音把心中的郁气都撒在了这一巴掌里,自己的手掌都在震地发麻。
“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谢清予不怒反笑,拉过宋泠音打自己的那只手,小心的揉着。
“能生气就好,能生气就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阿泠?这可是你教我的。”
宋泠音语结,瞪着谢清予,咬牙切齿道,“怎么?上辈子和曜灵公主过够了,现在想起被你退亲的未婚妻了?谢清予,真有你的。”
她不说这话倒好,一说这话谢清予眼中却闪过了一抹杀意,俊脸也阴沉下来,“攻城那日,我已经亲手杀了曜灵给你报仇了,可她说,你不要我了?”
他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女人,眉心微微蹙着,“宋泠音,我们从小时候就约好了,你却不要我了?”
宋泠音也生气了,她蹙着眉头,盯着眼前人那张认真看人,带着受伤的黑色瞳孔,“谢清予,清阳曜灵,是你和她在赏花宴上说的,退亲也是求了我父母退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即便此刻已经回到了现代,她说着声音却还是颤抖了起来。
原来即便释怀,再提起来,她还是会精神镇痛。
谢清予从小到大,最害怕宋泠音哭,此刻一听到她说话的颤音,就知道她要哭了,一下就慌了神。
“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那时候,我是当着皇后的面和伯父伯母演戏啊,伯父伯母后面没有告知于你吗?我们谢家武将世家,和一个户部尚书联姻在皇帝眼里并非好事,加之功高盖主,正是岌岌可危之际,我实在不忍你受波及。恰逢曜灵公主来京,比起你,或许曜灵公主更加危险,我是为了……”
他的语速比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快了好几倍。
谢清予越解释,宋泠音就越没法忍住情绪,眼泪一点点涌上眼眶,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她红着眼,“那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我身边都是眼线,实在没办法亲自和你说,我不是给你送了一封信吗?”
“什么信,”宋泠音虽然在哭,谢清予的解释却是听得一字不差。
“我半夜,着人,塞进你房间门缝里了。”谢清予瞪大眼睛,“咱们不是经常这么送信吗?”
宋泠音含着眼泪,摇了摇头,鼻尖和眼角都是剔透的红。
男子如今虽然穿着西装,可此刻解了扣子,因为急躁额头的刘海被他随手抓得散乱,原本身居高位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就又成了那个毛手毛脚会惹宋泠音的生气的少年。
“我没收到。”她一开口,还是哭腔,“你是不是骗我的?”
“我,我怎么能骗你呢!我长这么大,我骗过你几次!这事儿我能骗你?那什么劳什子西夏公主我能看得上?哪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