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妃脑子不清醒,她可不跟着一起发疯。其他都不说,她要穿这么一身衣裳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淮王没了。
淮王妃看到她油盐不进,一脸痛苦地说道:“阿瑛,我让你穿这衣服是因为、是因为……”
话到嘴边,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她说不出口,楚瑛帮着她说了:“是因为她是我亲娘,现在她似了,作为子女该穿孝服送她最后一程。”
淮王妃面露惊恐之色,人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壁才捂着胸口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难道是李妈妈说的?不可能,李妈妈对她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出卖她。可若不是李妈妈,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楚瑛不屑道:“这还用人告诉?你对穆婉慧那诡异的态度,还时时跟我念叨要我视章氏为亲母。以前傻没多想,受伤后脑子清明了还能想不明白。也只有你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秘密没人知道。”
淮王妃听到是她猜出来的,心头稍安:“既你已经猜到了,那就赶紧将衣服穿上。”
楚瑛将问李妈妈的话重新问了一遍淮王妃:“父王跟大哥与我都是丹凤眼,而且我长得还很像祖母,这么多年你就从没怀疑过吗?”
也是因为淮王妃对原身与穆婉慧截然不一的态度,当初王府才会有那样的传闻。只是等原身模样长开了,就再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淮王妃沉默了下道:“怀疑过。只是母女连心,婉慧每次生病我心都好痛,所以我才确定婉慧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可去你的母女连心。
楚瑛压住火没再纠缠这事,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冷声说道:“你觉得穆婉慧是你亲生女儿,那是你的事。但我是父王的女儿,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让我给她披麻戴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淮王妃说道:“我说了她才是你亲娘。阿瑛,你不给她披麻戴孝会遭天打雷劈的。”
楚瑛冷冷地说道:“这雷要劈也该劈你,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人母亲。”
淮王忍着气道:“阿瑛,我说了你舅母才是你亲娘。”
楚瑛鄙视道:“你现在就可以跑出去告诉所有人说我是穆家女,穆婉慧才是你亲女,你看看有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就她的长相,淮王妃说她不是淮王亲女也没人相信。这也算是唯一的幸运了,不然长得像穆家的人,这里又不能做dna亲子鉴定,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自认倒霉了。
“你是铁了心不穿了?”
楚瑛不仅没穿孝服,她连穆家都不愿去。她被淮王妃弄怕了,担心去了穆家会逼她在灵前穿孝服。虽不会如了淮王妃的意,但到底难看。
当日晚上,淮王妃没有回来直接宿在了穆家。
第二天楚瑛还是不愿去穆家,几个丫鬟觉得这样不行。春雨劝道:“郡主,穆太太虽有诸多不是,但终究是你亲舅母,你不露面会落人话柄的。”
楚瑛当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她宁愿遭受非议也不想面对得失心疯的淮王妃:“你知道昨日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日春雨没跟着去,但事后还是听到一些风声:“郡主,王妃要你穿孝服是很过份,但你要不去别人只会指责你。”
楚瑛摇摇头道:“不是孝服的事。是她说我是章氏的女儿,穆婉慧才是她的亲女。我若去了,你说她会不会在灵堂前将这事宣之于众。”
春雨听到这话人都恍惚了,半天后才回过神来:“不可能,郡主跟世子那么像怎么可能是穆家人。郡主,王妃的话你不能信。”
楚瑛故作郁闷道:“我本就没信。她还说我被恶鬼附身,我看她才真的中了邪,为了让穆婉慧上位连这种谎言都敢编造。”
她不仅不会认这件事还会利用此事,让淮王妃在王府彻底沉静下去。说她狠心也好冷血无情也罢,她真的被淮王妃恶心透了。
这事很快传到楚锦的耳中,他将楚瑛叫了过去:“阿瑛,章氏跌落悬崖这事是我安排的。”
从听到章氏失踪她就猜到是楚锦动的手,只是楚锦不说。现在他主动提了,楚瑛就问道:“哥哥,她招供了吗?”
楚锦看她脸上并没异常,心头稍安:“这开始不说,用刑以后就招供了。就是你推测的那样,章氏说她醒了以后发现两个孩子掉包了。”
楚瑛很不解地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当时她当时已经醒了,知道李妈妈要换孩子装睡?”
可李妈妈也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这个问题,一直是她所想不通的。
楚锦摇头道:“章氏在昏迷前听到稳婆说孩子右手腕有一块米粒大小的红色胎记。她醒来喂奶发现你手腕上没有太急,正巧李婆子因做了亏心事心神恍惚摔了一跤扭伤了腿。当时王府乱成一片,王妃跟章氏两人身边都没人服侍,正巧两人住的又是相邻的屋子,章氏就趁乱将两孩子换回来。”
“阿瑛,章氏为了给穆家跟穆婉慧谋取好处,故意让穆婉慧磨坊王妃的一些习性以及顺着她的喜好。这样,王妃就越发认定她是亲女了。”
原本以为是淮王妃脑子进水疼爱侄女嫌弃亲女,却没想到竟是一场阴谋。当然,淮王妃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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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瑛虽推测章氏将两孩子换回来,但其实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两孩子又不是同卵双胞胎,刚出生模样看不出但胖瘦与头发疏密之分,正常来说淮王妃应该分辨得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