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林希还在家等我呢,我回去晚了,会闹脾气的。”陈助理仿佛被雷击了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铭远去的背影,林希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陆总从没有走出来过,他把自己逼得狠了。正在厨房做饭时,林希从后面抱住了他,亲了亲他的眼睛:“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你去休息吧,我来。”陆铭尽管知道这是幻觉,还是不想让他累着,道:“不用,你去看电视吧,做好了我喊你。”林希笑出了一口白牙,又抱了抱才出去,等着陆铭的投食。陆铭端着饭菜来到客厅,电视机没开,沙发上也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儿,他放下菜,一切都是幻觉,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吃完饭回到房间,又喝了好几瓶酒,他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渴望着林希能够再次出现,可惜一直到他睡着他都没有来。他知道他的幻觉和幻听越来越严重了,他觉得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但他不想治,他怕治好后,就再也见不到林希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陆铭的妈妈来,才被发现,周悦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庞,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知道儿子病了,他带着陆铭去看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进去没到一个小时医生就出来了,无奈道:“您儿子对心里治疗很抗拒,一直拒绝我的心里暗示,这个情况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更何况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可那解铃的人已经死了,难道要她的儿子去陪葬嘛!周悦哭红了眼睛带着人回去了:“陆铭啊,你听妈的,你忘了他吧!你再这样会出问题的,你舍得看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陆铭看着他妈恳求的样子,心里实在难受,他不想他妈为了他的事情哭,可他也不想放弃林希,为什么都要来逼他呢。“妈我也求你,求你别来逼我了,我不会死的,我要记得他一辈子,我不能忘了他。您如果逼我忘记林希,我会活不下去的。”周悦流着眼泪,连连摇头,既然当初,不喜欢为什么后面又那么念念不忘呢。你所浪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周悦回去给李清逸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能去陪陪他,李清逸望了望客厅里打电话的将乐。他到现在都没把林希去世的消息告诉他,蒋乐身体还在康复中,不能受太大的打击,这个事情能满多久瞒多久吧。地上陆铭死死摁着肚子,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汗,蜷缩成一团:“林希,我疼。”以前他胃疼的时候,林希会熬小米粥给他暖胃,那个时候他不领情,总是不喝,后来他就不做了,现在他特别想喝一次。他痛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林希蹲在他旁边,一脸心疼的看着他要哭不哭道:“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吧?”“别哭,一会儿……就好了,你陪着我,我就不痛了。”陆铭艰难的抬手擦掉他的眼泪,他又让他哭了。林希爬上沙发,睡在他的旁边,陆铭将人抱进怀里,心在这一刻落了地。第二天陆铭在医院醒来,他这一年进了好几次医院。李清逸来了,看着他头发上越来越多的白头发,心酸的不行:“我不过是一段时间没来看你,你怎么老了?”还没到三十岁,眼神却如暮年人一样,苍老宁静;连眼角都有细纹了。陆铭毫不在意:“人嘛,都是要老的。”“是因为林希对吗?”李清逸静静的望着他:“不去看看他吗?”这次陆铭沉默了半响,叹息一口气:“是该去看看了。”他都没去送过他呢,该去了。陆铭这次情况有些严重,需要住院治疗,在李清逸以为他会闹着出院的时候,他主动配合。他说我答应过林希要记他一辈子,所以他不能死。这一刻李清逸明白了,他能自己治愈自己的,哪怕活得在难受也不会去死。自李清逸说过那话后,陆铭看见林希的次数就少了。陆铭独自一天定了去洱海的飞机,他再一次踏入了,这个悲伤之地,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他知道林希一直想去世界各地看看,这次他能如愿了。因为风会带着他,飞向远方。他将手里的栀子花和向日葵放在了洱海边上。言语不能到达的地方,花香替我告诉你。先死去的人才是最幸福的,留下来的人才是孤独的。你所浪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林希我要带着有你的记忆,过完这漫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