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纠缠着炽热的呼吸。原恂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接下来会很忙。”檀迦应声了,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原恂解释说:“我打算离开同风起。”这一点倒是让檀迦有些诧异。她愣了下,转身,和原恂面对面,不解:“是因为你们的矛盾吗?”“不是。”原恂捋了捋檀迦额头被汗打湿的头发,说,“我需要去接手家里的公司。”听是这个原因,檀迦倒表示理解了。但她担心:“那你这样走了,同风起没关系吗?”“正在招人。”“哦。”檀迦不懂公司运作,对同风起的事情也插不上话,原恂做决定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支持便好了。两人结婚半年,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刚结婚时,檀迦还在上学,原恂平均一月飞浙市一次,陪她吃吃饭,说说话。也不是每次都□□,檀迦那是还是没出象牙塔的女大学生,生活简单纯粹,无忧无虑的。原恂不一样,正是项目研发进行封闭实验的阶段,飞浙市的行程是他将工作时间挤出来偷偷过来的,所以差不多每次檀迦觉得他很累。后来檀迦毕业回了南境,原恂进入了阶段性休息期,两人这才能碰上几天见面时间。这不又忙了起来。檀迦没听原恂说过原氏企业这边的事情,但在报社里跟隔壁财经组的同事拼桌吃饭时,多少听说了原家现在的情况。新手接管公司,董事会的老人们势必要刁难,给点下马威。原恂忙,檀迦也忙。一眨眼,夏天快要过完了。八月底的时候,学校陆续开学,一中后门的小吃街安静了两个月终于迎来了生意。炸串、炒酸奶、烤冷面,各色各样的小吃摊前挤满了热情的客人。檀迦坐在一家拉面馆里,顺着窄窄的店门,看着外面热闹的学生。舒杳从柜台去了两瓶北冰洋,吸管在瓶口晃晃悠悠。“先请你吃顿这个庆祝一下,等我转正后拿到薪水再请你吃刺身料理。”“谢谢。”檀迦接过来,“好多年没回来吃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舒杳喜欢明媚的颜色,衣服包包,都是她的笑容似的,给人温暖又阳光的感觉。她弯着眼睛示意檀迦:“快尝尝。”“对了,你听说葛清梦的事情了吗?”檀迦八卦心不强,没主动去打听,此刻听舒杳提起,才配合地问:“怎么了?”“她从杂志社辞职了。”檀迦手里的筷子停顿在空中,然后缓缓搁下。“听说是因为没采访到原学长害那期杂志差点开天窗,屡屡闯祸在杂志社待不下去了。”舒杳唏嘘,“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毕竟大学都是同学,认识这么多年,看到她这个处境,还挺难受的。”檀迦没什么胃口,见舒杳还没吃完,便拿起筷子跟着又吃了会。出于私心,檀迦有意无意地问起:“你入职同风起后是去技术部吗?回头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寄几瓶防脱的洗发水,女孩子工作归工作,头发要养护好“还说呢。”一提到这个,舒杳开始叹气,“互联网、科技这类公司给员工的医疗保险都比寻常公司要多一份补充保险,足以可见其高危性了。我才入职一周,就已经强烈感受到我们技术部的同事有多拼了。”檀迦认真听:“哦?”舒杳是原恂的迷妹,聊天时多数时候都是在夸原恂:“原学长离开后,研发部倒不至于乱套。但大家卯着劲在支撑这个团体,不自觉地就卷起来了。这真的归功于原学长在时,调动起了极强的团队凝聚力。”檀迦虽然没有打听到原恂的近况,但听着别人赞叹着他的工作能力,便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无论在面对什么问题,都能完美地解决。-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附近吃的这顿饭的原因,檀迦当天晚上胃便开始不舒服,一晚上去了几趟厕所,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强打着精神去了报社,到了中午实在是扛不住了,跟领导请假,回了家。檀迦还以为是自己迷糊出了幻觉,输了密码打开门,隐约听见屋里有异常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搬动的声音,以及有人沉重的脚步声。尽管现在脑袋卡顿,特别沉,但不妨碍她想起类似入室行窃的新闻。她按住门把,控制着门缝的大小,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了防狼喷雾,也提前准备好在手机上输好了物业电话。“等我一下。我听到有人开门。”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往常这个时候,原恂不会在家里。他的工作节奏肉眼可见的紧凑起来,平时出行配了专门的司机,他在路上还能处理些工作事务,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加上檀迦身体不舒服,脑袋晕乎乎的,所以听到屋里有声音,檀迦没往原恂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