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迦吃痛,正准备捶他,听到男人闷闷地说:“我觉得刚好。”-檀迦醒得早,靠在床头玩手机时,看到久不联系的大学宿舍群有未读消息。青浙大学是一本院校,学习氛围很好,檀迦的宿舍四个人,两个考了研究生。相较于对比较佛系的檀迦,宿舍的老幺还没毕业也拿到了当地一家口碑报社的聘书,积极又努力。“我离职了!傻逼领导,猥琐男。上班第一天就摸我肩膀,被我挑破后还说只是想指一指我的电脑屏幕。”“原本我也没打算离职。我略微润色了下把这事发网上了,我在小红书那个自媒体账号的十万粉丝可不是买的,分分钟把我骂舒服了。”“坏就坏在,不知道我领导咋看到了那个内容,找我谈话,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可能是怕我把他也挂网上吧,反正挺客气的。”“上班太难了!为什么要起那么早!早起一两天也就算了,悲伤的是为什么天天早起。还有我租房的那个奇葩房东,奇葩室友……算了我暂时不想吐槽。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个段子。”老幺吐槽到最后,了檀迦,问她的情况:“迦迦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你现在住在家里还是自己租房子啊。我现在真的怀念咱一千五一年的学生宿舍。”檀迦起得晚,看到手机时,群里已经聊了不少,老幺正问褚念研究生生活怎么样。檀迦窥屏了一会,附和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开始发表情包。老幺先发现她:“迦迦你起了。”檀迦:“早。”老幺:“你不用上班的吗?这个点才起。”檀迦有的没的回着老幺的问题,刚刚话贼多的褚念这回没了声音。老幺私聊檀迦:“你跟褚念还闹别扭呢。”就在檀迦想怎么回复时,老幺直接发了一条语音:“你说大学时你俩多好啊,跟个连体婴似的。别人说你们其中谁的不是,另一个立马炸。怎么现在这样了。”老幺说的是事实。檀迦上大学后,准确地说是从复读那年起,主动地将自己封闭起来,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也不爱社交。大学能跟褚念玩到一块是个意外,最后闹掰了,也挺意外的。檀迦作为当事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聊了会,原恂醒了,皱着眉看她一眼。“想什么呢?”檀迦下意识摸摸眼角,没有眼泪。“刚刚看了个新闻,一对恩爱的夫妻因为丈夫出轨而不欢而散。分开后,妻子一直想不通缘由,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可能檀迦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多差,她逞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原恂低头时,无意中看到了檀迦给自己的备注——同居室友。其实想想,是挺准确的。两人的关系陷入了某种和谐的怪圈,婚姻不过允许他们可以拥有合法的性生活,而两人是没有感情基础的。檀迦没有信任自己。原恂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看了她一眼:“起吧。”檀迦微仰着脸,盯着他的动作,嘴角动动,想说什么,也忍住了。原恂承认自己疏于对檀迦的关心,却在努力关注着。他从近来知晓的檀迦生活末节中寻找导致她暗自悲伤的问题。檀迦忘记自己最初的情绪波动并非因为这则记不清从哪里看来的新闻,却因为原恂对这则新闻的冷漠态度幽怨地瞪他一眼,分明是在说:“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数秒后,檀迦掀开软被起身,径自去了浴室。“这男人有没有同理心啊。”檀迦咬着牙刷,怨气满满地刷牙。原恂装饰这处公寓时,没有做婚房的打算,添置的物品也都是男人常用的,檀迦住进后,强势霸占了原来只属于他的生活领域。看着盥洗台上歪七扭八丢着的洗面奶洁面仪牙刷杯等等女士的洗漱用品,檀迦心虚地承认,自己也太不注意细节了,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她换位思考,如果邋遢的是原恂,她指定连人带行李全给丢出自己的家。檀迦刷了个牙的功夫,自我安慰着消了气。她怀着一颗满怀歉意的心,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顺便把原恂昨晚洗澡时丢在脏衣篓里的衣服也收拾了,准备试着点亮自己贤妻的技能。正当她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丢的时候,眼尖地瞅见衣服上有一根长长的浅棕色的,无论是长度还是发色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头发丝。昨天两人一直在一起,除了晚上原恂去参加同事的生日会。原恂正站在窗边回工作电话,安排人事写招聘通知的事情。房间里除了他讲电话的声音外十分安静,所以檀迦的吼声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