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仿佛铜墙铁壁般不可动摇的院门,竟然打开了!
这一瞬间容弘业几乎老泪纵横,他嘶哑着嗓子对其他人说:“可以出去了!醒醒,可以出去了!听到了吗?!”
其他容家人抬起头,满脸的疲惫渐渐被温暖的阳光驱散,三魂七魄仿佛又重回了他们的身体。
“走,快走!”再不敢耽搁,一群人摒弃前嫌,互相扶持着爬出老宅的院门。
出了西郊,就有好几个人直接调转车头直奔阳泽市区的明济寺,准备捐些香油钱驱邪。容弘业原本也有些心动,但想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容意,他此时也没空去抱佛脚。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刚开门,容弘业就听到屋内有陌生人的声音,似乎正与他妻子交谈。
“……胡大师?我们家平时是会找他帮忙看看风水、转转运什么的。各位想必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人,虽然说要相信科学,但有些东西,不做吧,总怕万一出事。”
走进客厅,容弘业看到妻子正端庄地坐在主人椅上掩唇轻笑。她对面的长沙发上则坐了两名神色肃穆的男子。
发现容弘业回来,容太太立刻起身招呼:“亲爱的,这两位是刑警队的警长,来询问胡大师的事的。”
胡大师就是那个给他们想出换孩子办法的人。
容弘业不露声色,稍微整理一下头发,打起精神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问:“胡大师?有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位警员交换了一下眼神。
其中较为年长的那位刑警收起记录的本子,缓缓道:“胡安复今天凌晨被人用残忍手法杀害了,我们正在排查与他有来往的人。”
“死了?!”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尖利,容太太捂住嘴定了定神,“抱、抱歉,我从未遇到过认识的人遭遇凶杀这种事,有点反应过度。”
“这是人之常情。容先生,刚才我们已经向尊夫人了解到,昨晚事发时,您与一些亲戚在祭祖?”
容弘业点头:“是。我们容家本家的老老少少基本都到齐了,这是我们家的惯例,就算有公事,请假也得到场。”
这就是有不在场证明了。
警方似乎原本也没太怀疑容弘业夫妇,又例行公事地问了些问题后,便礼貌离开。
容弘业悄悄站到窗边目送两名刑警。
因为这一晚上遇到的离奇事情太多,他回来时都在走神,此时才注意到家门口停了辆警车,而警车旁还站着个高挑的年轻男子。对方容貌极佳,穿着的衣服看似款式简单,材质却绝不普通,看起来不像警察,更像是某个富家子弟,但容弘业脑海中翻遍自己的社交圈也翻不出形貌气质与之类似的人。
这年轻男子表情分明是平静宁和的,容弘业看着他,却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就像直面一柄出鞘的利剑般。
当对方有所觉察地朝他所站方向看过来的瞬间,容弘业遵循本能的反应,匆匆避到了厚重的窗帘后面。直到听到警车发动,驶离,容弘业才心有余悸地重新看向窗外。
那个出众的年轻男子不见了。
果然也是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