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生怕一觉醒来,眼前的美满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幻想一场。
在陆春生陆垚父子俩的连番劝说下,芸娘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陆明朝的手。
“走吧,小妹。”
陆垚的面上染着浅浅的绯色,眼眸微弯,许是心下畅快,平添了几分倜傥风流。
陆明朝跟着陆垚一前一后跨出了门槛儿,指着一旁朝向很好的屋子“小妹,这是你的屋子。”
“床褥被子,娘都专门拆洗过,不脏的。”
“再等等,二哥都给你换新的。”
“奶奶、爹娘很开心,大哥和小鑫也很喜欢你。”
这就够了。
这个理由,足够他努力成长为一棵大树,为朝朝遮风挡雨。
屋子并不算大,但收拾的干净整齐。屋中央摆着一幅旧画屏,画屏前是一套古朴小巧的桌椅,屏风后是一张带着岁月痕迹的黄木床。
“二哥,你等等。”
隔着一道门,陆明朝假装在包裹里翻找,实则在空间超市的连锁药店里寻觅祛疤膏。
公子如玉,白玉无瑕。
好不容易找到药店里效用最好的祛疤膏,刚捏在手里,还来不及欣喜,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她。
她拿走祛疤膏的位置,被补充上了同样的东西。
这岂不是说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朝朝福,实在是太强了。
四舍五入,她现在强的可怕。
陆明朝眼睛闪闪发亮,恍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手心里握着祛疤膏,推开门扉“二哥,给。”
陆垚凝眉,无声发问,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陆明朝挠挠头,猜出陆垚迟疑的原因,压低声音补充道“二哥,这是祛疤膏,我的。”
“此药膏非侯府之财购置,亦非取自侯府,跟侯府没一铜板关系,你安心涂抹,不用承陆明蕙一丝情,以后该报复报复,无需有所顾忌或感激,更无需有心理负担。”
“二哥,你信我。”
“这祛疤膏虽然不能彻底的消除你手指上的疤痕,但能日益变淡。”
陆明朝不由分说的塞进了陆垚手里“收着,我还想体验下当探花郎妹子的快乐呢。”
“到时候,二哥披红挂彩跨马游街时,我就能挺起腰板说,看到了吗,那个最俊美最年轻的探花郎就是我二哥。”
陆垚心里奇奇怪怪,酸涩的让他想落泪。
这种久违的情绪,他没有丝毫应对经验,只是强装淡定“怎么不是状元郎?”
陆明朝咧嘴一笑“二哥长得更像探花郎。”
后年的春闱,若陆垚能入殿试一甲,探花郎舍他其谁。
“那就探花郎吧。”陆垚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狂妄,仿佛及第于他而言本就是探囊取物。
“朝朝,你实话说,你是不是瞧上了谢砚的皮囊?”
他可没错过朝朝在看到谢砚时,眼神中迸发的惊艳。
陆明朝笑笑不语,总要有所图。
“你啊!”陆垚伸手轻拍了下陆明朝的肩膀“若是如此,我比较建议你揽镜自赏。”
“咱们陆家人,比容貌就没输过。”
“早些休息,记得换药。”陆垚指指陆明朝的额头,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