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又恢复了笑容,但是这笑落在宋泽然眼里却扎心的疼。他紧紧抱住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在肩头蹭着:“阿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夏意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现在送也不晚,反而正是时候。”他怕宋泽然再钻牛角尖,岔开话题:“小然,你要不要试试?”“啊好。”宋泽然系上带钩,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回头欣喜道:“好看的!很合适。”话虽这么说,但他没转两圈就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收好。夏意不解:“收起来干嘛?系着挺好。”宋泽然把木盒放到自己柜里藏好,跟他道:“怕磕坏了。这么有意义的礼物还是收起来。”看他一副如此珍重的样子,夏意觉得好笑,心里又暖洋洋的。但很快,这番温馨场景就被眼前这个人打破了。宋泽然靠过来,在他怀里又蹭又摸的,哼哼道:“阿意,既然腰带都解开了,不如我们顺便做点事情吧。”“……”夕阳沉沉,未掌灯的室内混着黑暗与昏黄,一方狭小天地里,低吟与喘息交织着层层荡开,悄生旖旎,羞红了梁上回巢的燕。夏意又是几近被做晕过去,等到最后,他听着宋泽然在他耳边不停重复着“阿意,我好开心,我们再来一次”时,他终于明白了。呵,所谓定情,只是一个你发情的借口。——公子,三月之期已满,请和我速速回京!接管相府事务!——我不,我就要在夏府做赘婿。你回去告诉我爹,这相府公子,不当也罢!变故频生京城来信了。是相府写给宋泽然的,贺涵在信里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念叨好一番,说他肯定给玩野了给小意添麻烦了云云,跟人和好后要是没要紧事就赶紧滚回来。夏意打趣他:“确实玩的够野,添的麻烦也够多,我腰现在还疼呢。”宋泽然当即把信撂在一旁就要上手:“我给你揉揉。”“可别,你等会又揉到床上去。”“呃……不会的。”宋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扯过他按坐在自己怀里,对着腰侧慢慢按摩着。“力道怎么样?”夏意微微点头,又回到最开始那个话题:“小然,回京吧。”宋泽然的手停住了,有点惊愕:“你是要赶我回去吗?”“不是。”夏意转头看他,笑道:“我们一起回去。我也不能一直留在耀州啊,要不然父王那边太为难了。”听他如此说,宋泽然才放下心来,生怕刚追到的人又要跑掉。其实夏意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现在天天住一起,他身体真的吃不消。倒不如回京城,各回各家,还能拦着点。他这么想着,突然觉察到腰间的那只手又不安分起来,揉着揉着就揉到了屁股上。夏意颇为无奈:“你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呢。”“嗯嗯嗯,我就摸摸不做别的。”嗯你个头,夏意很想这么骂他,但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口,最后又只能任宋泽然摆布。一番商议后,两人定在七日后回京。然而就在临行的前两天,变故发生了。先是在一夜之间,一桩自杀案件在耀州城内沸沸扬扬传开,还未等查清真相,隔天又发现有两户人家于家中聚集自杀。而他们的死状,闹得全城人心惶惶。一人加两户,皆是自焚而死。案发现场门窗紧闭,房梁上挂着金白布条,屋内正中摆着巨大的木箱,人就是钻进木箱,在箱内点火自焚。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家的桌案上都供着一座邪气神像。在场的人只消看一眼,便皆是胆战心惊。无他,这座邪神像耀州人都认得,但也都视为禁忌从不敢主动触碰提及,只有家中长辈在孩子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会跟他们说:这是邪神,千万不能拜。民间关于这座邪神的说法很乱,搜罗一下可概括为,千百年前,西南还是蛮荒之地,有邪神现世,蛊惑人心:只要信仰邪神,入至尊教,用“圣火”涤净自己的肉体与灵魂,便可成为邪神忠实的伴从,从此登上天界心想事成、得凡间万人敬仰。夏恒和夏慎最近为这事愁昏了头,甚至开启全城警备,一旦发现周围有人言行不正常或突然失踪一定要快速上报。耀州城会有那么多人信奉邪神甚至集中在一个时间段里进行这种诡异惊悚的仪式,看样是有备而来。不管怎么说,出了性质这么恶劣的事情,夏意作为渝西王世子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再不插手州城事务。原定的回京日期暂且推后,他得留下来。宋泽然自是也跟着他。两人从老三老四那获取了现有的信息,又结伴到现场再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