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贵干?”加布里埃尔凌厉的双瞳里几乎要喷出些赤红的火光,他闭了闭眼,将相同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就想找人聊聊天,可以吗?”
“不行。”加布里埃尔忽地朝身后急退两步,捏着门把就要将安芮娅拒之门外。
她及时把手搭在了他搁于门把的手背之上,趁着他退步时朝前逼近一些,正好踩在门槛处。“别那么冷漠,拉伯雷教授,我有正事要跟你聊聊。”
“不、准、碰、我。”加布里埃尔猛地将手抽回,一字一顿地朝安芮娅发出警告。
对此,安芮娅置若罔闻,她从他抽回手臂后留出的空处闪身进入房间:
这里的布置与她的那间大差不差,只是生活物品与痕迹都比较少,办公桌面上的羽毛笔尖连半滴墨水都无;茶几上的瓷套杯内泛着些干净的烛光;套间里的床铺平整没一丝褶皱压痕。
加布里埃尔皱着浓眉质问她,“谁给你的胆子?竟然随意闯进别人的房间?”
“你可以用个魔咒把我扔出去,毕竟是我私闯了民宅。”安芮娅毫无所谓地朝加布里埃尔耸肩,她将魔杖在屋里晃了晃,随后,办公室的抽屉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坐在了对方办公椅的把手上,用魔杖的杖尖勾开了发出声音的抽屉——一只空玻璃瓶正不安地跃动,直到她再次拧动手腕朝地面一指,它才安静下来。
“坐。”安芮娅拍了拍身边的办公椅。
加布里埃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紧抿着唇不说话,不过,人却没有刚才看上去那般怒气冲冲了。
“这是你的办公室拉伯雷教授,没道理我坐着你站着。”安芮娅再次轻拍身侧的椅背,“或者你趁现在给我一个恶咒。”
加布里埃尔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他朝前走出两步,又停在办公桌边。
安芮娅摸出他抽屉里的玻璃瓶,‘叮’的一声搁在桌面上,又刻意吸了口气,“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您得了什么病,需要喝这种魔药度日。”
“唔,让我来猜猜。。。草蛉虫?流液草?粗锑?蚂蟥——复方汤剂的味道一直都不算美好,口感也十分糟糕,成品就像坨大鼻涕。”她歪头盯着他的脸,“你说对吗,拉伯雷教授。”
加布里埃尔仍旧不说话,他的两颊微鼓,似乎正紧咬着牙根。
“还坐吗?”安芮娅将手肘搁在办公桌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教授?”
“呼。。。。。。”,加布里埃尔喷出一道鼻息,在女巫晶亮的眸光中跨步坐进了椅子。扶手与座位的高度差让两人正好能够相互平视,他不在隐藏自己泛着猩红的眼瞳,微微抬起下巴看她。
安芮娅扶着他的肩膀,缓缓凑近,捏着嗓子问,“教授——关于你的炼金术课程,我有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你能指点指点我吗?”
加布里埃尔的声音低沉下来,“哪里?”
安芮娅扶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处,“这个纹身,只要我碰到它,你就会知道,对吗?”
男巫的手心比她预料的要更热一些,他掌心的纹路盖在丝绸睡袍上,转眼就将布料揉皱。
“是的。”他这么回答。
“你呢?”
“我也一样。”
“在英国魔法部门口,你想我走吗?”
“不想。”
安芮娅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用鼻尖碰了碰他的,“你这张脸让我根本亲不下去,汤姆。”
男巫将搭在她胸前的手捏住了她的胳膊,“梅林总是眷顾我的,只是一口的量,变回来的时间大概就是现在。”
少顷,那张属于加布里埃尔·拉伯雷的脸起伏起来,或许好看的人五官差别并不算大,扭曲蠕动的皮肤转瞬变回原状,连同他那一场苍白的肤色一起。
过近的距离使对视变得困难又有些滑稽,安芮娅正准备稍稍后退,却被迎上来的伏德摩尔特叼住了唇瓣。他鼻端呼出的热气几乎熨开了她面上的毛孔,“现在可以了。”
伏德摩尔特没有任何迟疑的理由,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等待,而与安芮娅的关系教会他,如果对方没有抗拒,那就该他做出行动了。
他把安芮娅从办公椅的扶手上托了下来,夹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狭窄的缝隙里。她的味道总是那么吸引人的,大约是樱桃那般清爽的酸甜——年少午夜梦回时念念不忘的少女体香从未变过。
他耐心地用舌头‘照料’过女巫一颗颗健康的牙齿,又仔细去检查她柔软的舌头,大概是他的舌尖拨到哪处较为敏感的软肉,女巫湿润的嘴中不断分泌出唾液。
安芮娅实在觉得‘亲吻时呼吸’是件难事,她被迫张开牙关与下巴使呼吸这件事变得愈发困难,从鼻腔吸入的空气会有小部分挤入嘴中,而大部分又通过鼻子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