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相思入骨。比我弹的好听多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会抚琴呢?“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他摩挲着我的指尖,我愈发觉得面上发热,“尊上?大人?还是……言言?”他将我揽得更紧了,像是要把我揉入骨髓。“一个就够了,”他吐气在我耳边,“叫夫君。”细密的吻烙在颈间,与以往的温柔克制不同,带着侵略的意味。我终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他,他漆黑的眼底,像是有一簇一簇的烟花盛开,只一眼,便能让人迷失其中。我大着胆子勾住他脖颈,极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他愣了一下,随即手指插入我的发间,将我扣向他。毫不留情的吻扑面而来,他撬开我的舌关,用炙热的舌尖发起粗暴的掠夺。他与容言不一样了,我意识到。我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贴在胸前,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我有些目眩。在我即将喘不过气来时,他又退后一点,将深吻转变为轻啄。他仔细地观察着我的神色,稍有松懈便再次深入攻城略地,我在这样的攻势下根本招架不住。可他并不餍足,他那动情的双眸仿佛在向我诉说,他想要索取更多。我抚上他的心口,在重重的心跳声与紊乱的鼻息间,妥协了。窗外的漫天风雪掩盖住屋内的满室旖旎……“延州城的月色很美,我们一同去看看好不好?”情至深处,他突然问我。我点头,他又覆了上来,能感觉到他的欣喜。“我的簪子呢?”我伸手向他讨要。他用手指一点一点替我梳理开被汗水浸透的发丝。“烧了,”他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你不是退还与我了吗?”“……好罢。”我一阵失落。魔尊最是受不了这样垂头丧气的小骗子,狠狠地吻了上去,直到她求饶才舍得松开。满足后,他掌心幻出一支木簪。“原先的是没有了,”他深深地看进我眼里,“这一支……”“我要我要!”我欢喜地晃他胳膊。“你方才要是这么主动就好了,”他语气戏谑,“你先告诉我,那日你说的……是否真心?”这位叱咤风云的魔尊大人此刻看上去竟有些……委屈?我佯怒:“在此之前,魔尊大人是否要解释一下您的身份呢?”“拿你没办法,”他苦笑着将簪子放到我手中,“这是北海沉底的鲛梨木……”“是你亲手刻的?”他轻咳一声,没有回答我。“比上一支漂亮不少。”我爱不释手。“鲛梨木可受雷劈火炙而无痕,一如……”他在我眉心落下一吻代替了余下的话语。我寻到了我的言言,或者说他寻到了我。去延州城前,我向芍药辞别。芍药见到魔尊,也没有太大惊讶,反倒是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如果你反悔了就回头,我一直都在。”魔尊脸色瞬间凝重,我装作没看见,与芍药嬉闹了一番。临行前我入宫找小黄儿下了一盘棋,结果自然是我惨败,好歹是几个月的棋友,她怎么都不晓得手下留情。“你这皇帝要好好做啊,”我叮嘱她,“有难就找欧碧,她会帮你的,至于芍药那边……你多留心。”她点头如捣蒜。延州城终究没去成,魔界出事了。“言言,你就带我一起去嘛。”我揪着他的袖子不放。妖族与魔族一向相互扶持,如今贸然进犯,很是蹊跷。我与他错过了这么久,不想让他一个人涉险。“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回来。”他哄着我,口气颇为无奈。“那我回清微宫等你吧,凡间的日子太漫长了。”我撒开手。他目光沉了下来:“魔界没有你喜欢的风景……”我知道他松口了,趁机勾住他的手:“有啊,你就是。”他浅笑着拥我入怀,眼神晦暗。魔界没有白昼,一片昏暗。其实花很害怕蛇虫鼠蚁一类的,那地方对我来说无疑炼狱。他看出我的紧张,安慰似的轻拍我手背。踏入魔界,除了景色萧条一些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我不禁纳闷。“可会害怕?”他低声问我。“不怕。”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不是遍地尸骨,也不是蛇鼠一窝。追魄一早就收到尊主的指示,将不干净的东西清理了一遍。忙得不可开交时,还有人游手好闲地蹓跶过来嘲笑他。“啧啧啧,暗魔大人怎么在做打扫的活儿?”蛊魔惑情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尊主马上就回来,你正经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