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倾看着他系衣带的指尖,“你没找别的女神仙试过?”九灼指尖一顿,回头睨她,“你试过?”没有实质进展他们彼此都知道,但司倾的名声在外,做些其他事,他察觉不到也正常。司倾也坐起来,理好自己弄乱的衣裳,“本座没那世俗的欲望。”九灼穿好衣服起身,不再看她,“你都没有,本座就有了?”司倾气笑了,“你不行,拿我出什么气?”九灼冷漠瞥她,除去她的灼伤,“你最好也想想为什么我们都不行。”治伤礼尚往来,骂人也非要拖她下水。司倾对他的嫌恶更上一层,直白警告他,“不许说出去。”九灼拂袖走出殿门,头都不回。云千次日就被送到不羡台,转生下界。司倾半躺在阴之殿庭院的梅树下,手执琉璃盏,霜采跪坐在旁边给她斟满仙酿。霜雪和霜元给她捏肩捶腿。飞红万点,酒香四溢。三声天钟敲响,代表不羡台仪式已成,云千将被投往下界。司倾喝完琉璃盏里的酒,让霜采继续倒。空下来的手看似闲散一捻,一缕神念便附在了云千的身上。但当她重新拿起琉璃盏时,手却突然顿住。九灼。他竟然也附了神念过去,还正好跟她的撞在一起!司倾:“……”阳之殿内,九灼也蹙起眉头。神念能洞悉方圆千里任何风吹草动,若是同时附在云千身上,无异于朝夕相处。司倾下意识把神念收回来,同时感受到九灼的神念也没了。啧。这么嫌弃,还要跟她相合。他还真是“舍身取义”。云千已经被投下界,再附神念就会被道法所缚,司倾索性放弃。九灼同样放下手,没再把神念附过去。之后派人去下界守着便是。“道祖,太含道君求见。”炎木在月亭外敬声禀告。九灼放下茶盏,恢复平静,“若无要事,就让她回去。”神界三大道君,玄苍,微乙和太含。太含主掌三界规则律法,是为天法道君。三大道君听从天帝旨意,掌管万千神众,按理千年拜见一次阴阳祖神便可,太含却每隔百年便去一次。不过十次有九次会被驳回。偶尔一次例外,也是因为三界法则出错,太含前去求教,九灼指点一二。炎木应声下去。九灼重新拿起茶盏,却意外得心绪难宁,只能又放下,起身向外走。阴阳道法异动,接着便有道蚀发生,还牵扯到天界公主的爱恨纠葛,他和司倾竟然都无法察觉是谁所为,这个局,越来越大了。处理完云千的事,天帝回过神来,知道下界道法连阴阳道祖亲自去都不能修复,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阴阳道祖乃万道之祖,就算是他们动手波及的道法,要拨乱反正也不过一弹指,怎么可能连他们都修复不了?天帝求见九灼,发现九灼不在阳之殿。又去求见司倾,又被告知司倾不在阴之殿。天帝派人打听许久,才知道二位祖宗竟然同时去了云霞仙岛。天帝一身冷汗,担心他们又打起来,立刻摆驾过去。司倾没想到她来云霞仙岛,又碰上了九灼这个晦气鬼。二神碰面,依然剑拔弩张。九灼还是黑袍金冠,矜贵神圣。司倾上下打量他一圈,索然无味地别开脸,径直入岛。九灼等她身影消失,才冷脸走向相反的方向。云霞仙岛与阳之域交接,受阳极道法庇荫,历来花开最盛,是花神最爱之地。花神今日也在,听闻阴阳道祖驾临,匆匆前来迎接。但一到入口,就看到两位祖宗水火不容,互不搭理的样子,下意识躲到花丛后面,生怕被殃及池鱼。待司倾和九灼离开,花神正要出来,就看到太含道君也到了仙岛入口。太含道君向来清高孤傲,最看不上旁人摆弄颜色,尤其花神这种侍弄花草之神。太含自己就惯常一身黑衣,头戴一只玉簪,再无其他饰物。花神自觉地躲回花丛,不去惹太含道君眼烦。等到太含往九灼的方向去了,花神才出来,摇头叹气。司倾今日来云霞仙岛,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道蚀当日,三大道君都陪天帝在云霞仙岛,云千一个人留在光阴殿,才会独自去仙杏林的天水井。如果施展道逆之术的是玄苍微乙,他们引动天水井异动,势必会在云霞仙岛留下印记。仙岛之上,姹紫嫣红。司倾沿着雪白的天河石铺就的小路慢慢往深处走,神力一路铺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