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只能拥抱她给她安慰。凌晨时分,周川醒来不见罗曼,她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周川想了半天,去书房翻出了塔罗,他记得罗曼说过,这东西就是说对方想听的话。周川根本没学会塔罗,牌都认不全,他随便抽了三张,蹲在罗曼面前对她说:“我看到你独自乘着船在河面上漂浮,河对岸坐着奶奶,她一直在关注你,很担心你会掉下去,然后我出现了,我和你一起划船,奶奶很放心,她在对我们笑。我还看到了瀑布,我们顺着瀑布滑下去了,奶奶看不到我们了,她站了起来,表情十分担心。”罗曼看着他,泪水溢出眼眶。周川拥抱她,“不要让奶奶担心,你开心她就安心了。”罗曼在他怀里哭着哭着就笑了,她眼泪鼻涕地亲吻他,“我爱你。”“我也爱你。“罗曼渐渐走出失去亲人的悲伤,她重拾笑容。有一天晚上,她整理衣柜,看到了周川在葬礼上穿的那套西服。罗曼想到了那天。奶奶的葬礼出现了两个特殊的人,宋女士和周川,他们已经不是奶奶的家人了,但说是客人却也不对。罗曼突然找到了结婚的理由,婚姻当然不是爱情的保险,但婚姻是对爱人最诚恳的承诺。你要很爱一个人才愿意和他组成家庭,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就不会抱着随时好聚好散不相往来的态度和他交往,爱人永远不会是过客,即便有一天很难堪地分开,那也是生命中不可忽视的重要角色。爱就是有信心走到生命的尽头,也有勇气面对痛苦的分离。罗曼确定自己很爱周川,她不想只跟他恋爱了,只有他才是那个唯一能让她笑让她平息愤怒热爱生活的人,她突然觉得合法二字非常浪漫。她去书房找他,周川在打电话,罗曼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是从前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原著,书是她买的,他在看,其中一段做了标记,原文是:“爱上一个人就像搬进一座房子,一开始你会爱上新的一切,陶醉于拥有它的每一个清晨,就好像害怕会有人突然冲进房门指出这是个错误,你根本不该住得那么好。但经年累月房子的外墙开始陈旧,木板七翘八裂,你会因为它本该完美的不完美而渐渐不再那么爱它。然后你渐渐谙熟所有的破绽和瑕疵。天冷的时候,如何避免钥匙卡在锁孔里;哪块地板踩上去的时候容易弯曲;怎么打开一扇橱门又恰好可以不让它嘎吱作响。这些都是会赋予你归属感的小秘密。”罗曼想起当初周川给她读这一段,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今夜,她很喜欢这段话,她想和周川有一个家,看着房子老去,看着彼此老去。周川打完了电话过来陪她。罗曼看着他说:“我们重新结婚吧?”周川听到后没有特别惊讶,他觉得罗曼是因为奶奶的去世变得脆弱,她想弥补空缺,这不该是结婚的理由,太冲动了,就像他们的为什么想结婚呢?罗曼说因为在葬礼上受到了启发,周川很高兴罗曼能有这样的观念转变,说实话,离婚时她一分钱不肯要他的这件事还是挺让周川受伤的,倒不是他贱兮兮非要谁拿走自己的财产,他介意的是她的一刀两断干净到像是恨不得他从未出现。可他不能就此跟她复婚。“理由。”罗曼问。周川握着她的手盘盘坐跟她沟通,“你记得我要你追我吗?”“嗯。”“其实一开始我是认真的,啊不是,的确是开玩笑随口说的,但说出口之后我意识到我是认真的,我们不能就这么随意的结婚离婚周而复始。”罗曼惊讶:“你还在对我生气不满是吗?”她很震惊也很恐慌,如果周川心里还记恨她,那么这段时间以来的的快乐都是面具吗?周川摇摇头:“我觉得浪费时间假装不想和你在一起很傻很不值。但恋爱和婚姻不一样,这一点我想我们都有深刻体会了。”罗曼松了口气:“婚姻除了你我就是彼此的家人,我们相处没问题,所以是家里人,你是指我和你二婶的矛盾。”她抬头看周川,“你不想跟我结婚了,因为你觉得我跟你的家人合不来,对吗?”周川:“我有很多家人,目前为止你只和二婶有过一次矛盾,个例不能代表全部吧。”罗曼:“那你是觉得我对婚姻没有诚意吗?我说过了,我的想法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