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瑰勉强扯出一抹。亲儿子不给面子,老父亲当然不会怎么样。她初来乍到,哪能那么嚣张。从前寄人篱下所遭遇的那些糟心事,让她实在不敢放肆。她得好好想想,待会儿该如何应对。而脑子一旦转起来,对身边事物的敏感度必然会大大降低。之后棠瑛说了什么,傅星樊又给了什么建议,她统统没有听进去。直到狗屋拼装完成,飞走的意识才被迫飞了回来。“汪汪汪——”新窝建好,最急不可耐的当属小白。它开心地绕着小屋转来转去,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滚上几滚。傅星樊拉住狗绳,阻止道:“小白,再等等!”“等妈妈放上垫子和玩具啊。”棠瑛刮刮狗鼻子,而后亲自给它布置起了新窝。“还是让我来吧。”见棠瑛跪在地上,梅瑰于心不忍,她扯过垫子,“妈妈,您歇会儿。”女儿孝顺又体贴,棠瑛不知多感动。可身为设计师,她最喜欢装扮各种东西,小白也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不想错过。遂,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道:“那梅梅铺垫子,妈妈摆玩具,母女分工合作,干活不累。”话说到这个份上,梅瑰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在娘俩的共同努力下,漂亮的狗屋很快便呈现在众人面前。傅星樊松开绳子,振臂一挥:“小白,去吧。”一直以来,不是住垃圾场就是趴水泥地,偶尔在主人床上打滚,也是潮了吧唧,湿不拉叽。好不容易盼来一座新房子,小白宛若一匹脱缰的野马,彻底放飞自我。又蹦又跳又窜。又滚又翻又嗅。又撕又咬又吼。高兴得有点找不到北。“哎呀,还忘了样东西。”棠瑛扭头往外跑。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手上多了块小木牌,正反两面用荧光彩笔写上了卡通字——小白。梅瑰卧室的门上也挂着相同的牌子,字迹一模一样。“上头的字是妈妈写的?”她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很难看?”棠瑛紧张兮兮地反问,“我没有练过,早知道就让星樊写了,你哥哥的字写得特别好看。”傅星樊的绘画功底,梅瑰见识过,那叫一个漂亮。所以他的书法,哪怕没看过,她也能想象得到,肯定不会比他的素描差。至于棠瑛的字,虽然谈不上好看,但绝对算不上难看。“怎么会呢?妈妈写很可爱,是不是呀,小白——”狗子四仰八叉地躺在软垫上,露出了雪白的肚子,梅瑰忍不住撸了几下。小白叼着一个红色的玩具球跑到棠瑛身边,绕着她转了几圈后,它大方地把东西吐到了她脚边,似在感谢,又似在邀请对方和自己玩。“小白真乖,以后妈妈会买更多好吃好玩的东西给你。”弹力球上沾了不少口水,棠瑛一点也不嫌弃,她捡起来朝门外一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地反弹时,还会发出一种类似鸭子叫的声音。呱——呱——呱——见球跳出门外,小白竖起耳朵,循声追了过去。“慢点,等等妈妈!”行动前,棠瑛抄起两件玩具塞到傅星樊和梅瑰手里,“我们一起陪小白玩吧。”“好嘞!”梅瑰积极响应。陇川天气不好,家里地方太小,她时常为遛狗烦恼。如今别墅比公园还大,玩起来一定很过瘾。老妈、妹妹都去了,傅星樊只好舍命陪君子。三人一狗,一边玩抛接球游戏,一边捉迷藏,五层楼每层都跑遍了。后来,屋子里玩腻了,又到屋外撒欢。操场、草地、花园。追追逐逐、嬉嬉闹闹。欢声笑语,挥汗如雨。“妈妈……不行了……呼哈……呼哈……”疯了一个多小时,棠瑛最先扛不住了。她勾着腰,低着头,双手撑在膝盖上,艰难地喘着粗气。湿了的头发杂乱地黏在额头和面颊之上,发梢挂满了汗珠。头顶蓝天,爪踏大地,机会难得,体力充沛的小白显然没玩够。它再次把球叼到棠瑛身边,嘤嘤嘤的撒娇——再来嘛!再来嘛!“妈,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是不是没锻炼?体力下降了好多。”傅星樊拉开领子透气,白皙修长的脖子微微泛红,起了一层薄汗。“呼哈……呼哈……”棠瑛只顾喘气,无力回答。傅星樊搀扶着棠瑛,掏出手帕,轻轻地替她擦汗:“那就别这么拼命嘛。”“汪汪汪——”high过头小白仍不放弃。“小白乖,妈妈累了,咱不玩了。”梅瑰拴上狗绳,让小东西就地坐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