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歪着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傅星樊。梅瑰低下头,无力扶额。和一条狗较真也就算了,还谁作弊谁是小狗,这也太幼稚了吧!“怎么?怕了吗?”傅星樊双手叉腰,下巴微抬,眼皮下垂,语气那叫一个任性,表情那叫一个傲娇,仿佛小白要是不答应,他就当场犯病。“加我一个。”为了照顾某人的情绪,梅瑰只好硬着头皮做起了和事佬,她笑呵呵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负责数数和监督,怎么样?”傅星樊搓搓手,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ok,如此一来我就能心无旁骛专攻比赛了。”“嗷呜——”小白长啸一声,表示来就来,谁怕谁。“那我站中间。”梅瑰左手拉着傅星樊,右手拉着狗绳。各就各位后,玻璃上的雾气基本散干净了。她朝着第一扇窗户哈了口气,水雾弥漫,她清清嗓子开始倒数。可“一”还没数完,小白一记爆冲,布满雾气的玻璃上随即呈现出一道道爪印。“它犯规!是小狗!”傅星樊戳着狗子额头数落它的罪状。梅瑰拎起项圈,拍拍狗头,义正词严地警告道:“小白,不许犯规!数完三喊开始才能动,明白吗?”小白像犯错的孩子似的垂下脑袋,嘤嘤个不停。“好,再来一次,一、二……”“三”字还卡在嗓子眼,旁边的傅星樊又按讷不住冲出去了,梅瑰额头瞬间青筋凸起,到底闹哪样,一个两个都不听话,想砸场子吗?她机械地转过头,皱着眉头瞅着他。“我太紧张了,这把不算。”在梅瑰开口前,傅星樊抢先解释道。行吧!念在都是初犯,梅瑰勉强挤出一抹笑,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于是她用尽全力,死死地拉紧一人一狗。结果第三把“一二三开始”全部喊完,两边迟迟没有动静,身为裁判,她无意与他们竞争,但有便宜不捡白不捡。“哈哈,我赢啦!”成功盖上手印,梅瑰嘚瑟地炫耀道。“裁判耍诈,是小狗!”“我哪……”梅瑰正想反驳,却发现傅星樊捂着胳膊蹲在地上,龇牙咧嘴,表情看起来相当痛苦。然后,小白也躺在地上挺尸装死。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刚刚似乎用力过猛。“对不起,我不是诚心的,没事吧?”梅瑰赶紧扶起傅星樊,焦急地查看他的伤情,“哪里痛?有没有脱臼?”“没那么严重,就是有点酸疼。”傅星樊左手摁着右肩,右臂弯曲,来回晃动,“如果你想赢,告诉哥哥,哥哥肯定不和你争。”“我没想赢,我、我……”梅瑰不知怎么解释,这玩意全凭本能,一不小心就容易过火,“我帮你揉揉吧。”“好哇。”傅星樊乖乖坐到沙发上,“哥哥负伤退出比赛。”闻言,小白立刻跳到傅星樊身边,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继哥哥之后,小白也选择退出,所以我宣布,获胜者是梅梅。”傅星樊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握住梅瑰的手腕将它高高过头顶。“???”梅瑰满头问号。“哥哥累了。”傅星樊一把拉过还在发呆的梅瑰,在惯性的作用下,她一屁股跌坐在了他旁边,不等她坐稳,他迅速侧身躺在了她的膝盖上。什么情况!?这一操作把梅瑰惊呆了。“原来动画没骗人啊……”傅星樊平躺在沙发上,仰面看着梅瑰,眉眼弯弯,目光灼灼,“妹妹的膝枕果然好舒服,好治愈啊。”膝枕!?这个词,梅瑰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低着头,不解地看着他,身后的阳光悄无声息地越过她的肩膀打在他身上。破碎的光影,倾斜而下。片片红霞,慢慢爬上他的左半边脸,右边半脸则奇迹般地藏在了阴影之下,使得他那闪闪发光的眉眼又平添了几分半明半暗的神秘。不知不觉间,她竟有些看入了迷。“……比枕头还舒服?”梅瑰一眨不眨地凝着傅星樊,她觉得自己大腿上没什么肉,很容易硌得慌。傅星樊半眯着眼睛,如实地告诉梅瑰:“没有枕头舒服,但心理上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还能起到静心凝神的效果。”“是吗?”梅瑰一只手攀上傅星樊的伤肩,轻轻揉按,另一只手摊开,五指并拢,隔空覆上他的面颊,替他遮挡阳光。光线消隐,傅星樊整张脸都沉浸在了阴影当中。他眨眨眼,她掌心的纹路清晰地闯入眸中。盯着看了几秒,视线反而渐渐陷入了模糊里。糟了……如此贴心,如此温暖,困意不受控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