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父子既为了摆脱她这个麻烦,给她说了人家,就不该现在再来逼迫她做此淫奔之事。
贾蓉涎皮涎脸,一味装傻耍赖,“晚吗?不晚!天又没黑,三姨又不是头一次招待客人,多一次少一次又何妨呢?”
尤三姐登时拉下脸,正待发作,贾蓉拽住她往里屋扯,“三姨疼疼侄儿!不然侄儿就去找二姨来了,二姨最好说话的!”
贾蓉生拉硬拽,趁吕布往内室去,贴在尤三姐耳边威胁:“得罪了吕布,我们谁也不好过!”
尤三姐气得发昏,鼻子酸涩,止不住的凄凉惨痛。走投无路,干巴巴狂笑几声,换了张旧日艳笑脸孔,一面死命掐着贾蓉的膀子泄恨,一面晃悠悠进内室陪酒。
“侯爷,喝了我这半杯可好……”
二姐做好酒菜端进来,就见三姐已半软在吕布肩上,嘻嘻哈哈哄他再喝一杯。二姐这才如梦方醒,眼睫一错,差点掉泪。贾蓉慌忙搭把手安置好菜盘,半推搡着让尤二姐出去。
有美人作陪,把吕布喝了个酣畅淋漓,几次上下其手。三姐要么使眼色暗示贾珍父子在,不好看相。要么打着老娘和姐姐在外面的名头,指望逃过一劫,别真被吕布糟践了去。
吕布何曾把贾珍父子半点放在眼里。几次不得手,见三姐脱了外褂,鲜红抹胸显出蜂腰雪脯,耳朵上血滴滴的耳坠子晃得人燥热。怒气夹杂酒劲儿渐渐上来,使起蛮力像是开玩笑似的伸手去扯尤三姐的抹胸。
尤三姐挣扎不过,尖叫一声,大惊失色,捂着心口就要往内室跑,贾珍、贾蓉只当看不见。吕布正愁吃不到难受,追在后头不放过。
尤三姐鬓松钗脱,连滚带爬跑进房间,“唰”的一下拔出床柱上挂的雌剑,指着吕布,心里暗暗道,今晚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吕布是沙场上刀光剑影过来的,这点把戏在他眼里简直是助长玩兴。
吕布步步紧逼,三姐胡乱砍刺,皆被他轻松闪避,调笑:“想不到三姐有如此兴致,布愿意奉陪!”
吕布步子一转,拔下雄剑,顺手耍了两下,尤三姐就抵挡不住。尤三姐双目圆睁,无丝毫犹豫,反手就转剑要自刎,被吕布甩手一剑挑落在地。
“哼!”吕布深感败兴,踢飞地上的雌剑,把雄剑狠掼在地,大动肝火。
贾珍和贾蓉见状,跑进来圆场。贾珍百般赔礼,贾蓉上去按住三姐。尤老娘和尤二姐听到吵闹赶过来,围在门边不敢进来。
“我好心待你,你别不识抬举!”
贾珍连连作揖,“侯爷息怒!侯爷息怒!三姐不是有心的!”
吕布摊手,“她自尽也不从,难道不是打我脸面!”
贾珍支吾半天,不停擦汗。贾蓉脑子开窍,“侯爷误会了!三姨素来仰慕侯爷威猛,岂有拒绝之理?只因三姨也是良家出身,无名无分就……传出去还要我们怎么做人呐!”
“放你娘的狗屁!”尤三姐挥掌扇翻贾蓉,破口大骂,“姑奶奶许了人家!要你狗父子强逼我卖笑!今日拼着一条命,不把你们打个臭死,我白世上走一遭!”
贾蓉抱住三姐大腿,鬼哭狼嚎,“三姨息怒,千万别得罪侯爷!”
“我打死你!”
“哈哈哈哈哈——”吕布大笑,贾珍父子连带尤三姐都震住了。
贾珍心虚,“侯爷、侯爷恕罪!”
“不必遮遮掩掩了!”吕布上前拾起鸳鸯剑,插回剑鞘,掂量来去,“果然好剑!”
眼皮一挑,把尤三姐上下打量个完全,“话都挑明了最好!”
尤三姐希望突生,以为吕布会顾及脸面,盛怒之下拂袖离去。不妨吕布抢了鸳鸯剑,一手伸来拽住尤三姐往外走,“于礼不合?好办!我今晚就收你为妾,再无他话!”
“放手!”尤三姐惊慌失措,死命往地上赖,跪下求他,“侯爷!妾已许人家!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许了人家又如何?有谁敢上我门来讨要不成!”
尤三姐想起自己初见柳湘莲,台上台下,她从未见过那般丰神俊朗的男子,一举一动都让她魂牵梦绕。便是想想他被吕布报复,就心痛欲死。
“侯爷今晚纳了我,明日枕边躺的就是死人了!”尤三姐万念俱灰,好好一张俏脸被眼泪弄花,眼里满是决绝。
吕布却不怕她耍狠,左手拽住三姐,右手手腕一抖,将鸳鸯剑震出小半截剑刃,顶在尤二姐温玉似的脖子下,眼刀飞过去,“你敢寻死惹事,趁早先宰了全家!省得要我动手!”
尤三姐陡然松了力气,木偶似的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任由吕布把她夹起来,扔在马背上。
吕布昂首自得,上马喝道:“今日奉先带走三姐,与你们做个亲戚!明日就将聘礼补上!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