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伊年来说,只要不是她自己想,彻底凉透是不可能的。这不,损失了几个工作,叶氏又立刻给她找了更多的补上。以及,《军旅生活》也继续拍摄了。伊年的演艺生涯渐渐要恢复到正轨上。伊年倒是很想等蒋子宁恢复一些后再与她会一会,她依然关心案子的进程,可惜复工后工作行程就不太排得开,只能作罢。而另一头,在蒋子宁的身体状态可以进行审讯之后,程维晋他们便开始以她为突破口着重审讯。蒋子宁还在医院里,所以他们问话都是在医院进行。起先蒋子宁的态度傲慢又不屑,即使她身体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右手还戴着手铐和病床边缘的铁栏杆铐在一起,但在态度上没有任何的缓和,一副“我是变态我骄傲”的模样。然而,等程维晋提到性虐待,她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变了。她抿着嘴,目露恨意地瞪着程维晋,恨恨说了句:“少特么胡说八道!”程维晋也不着急,缓缓道:“在你落网后,叶宗易已经说了你和他之间的渊源,小时候做过邻居,你的父母长年不在家,倪雅经常把你带过去一起照顾,这还使得她在邻居口中的风评很好,然而,事实上,关上家门后,她却在你们面前展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癖好。”“闭嘴!你给我闭嘴!”蒋子宁尖声叫起来,甚至不顾虚弱的身体和被铐着的右手,挣扎地要从床上坐起,被齐晚星和宗长鸣牢牢按住。须臾之后,蒋子宁又突然泄了气,“他……他说了?他居然说了……”程维晋道:“叶宗易比你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再负隅顽抗没有用处。你以为他落网后为什么对同伙闭口不提?保护你吗?怎么可能呢?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他不把你供出来,无非就是把你当作他的继承者,想让你将他的意志维续下去,现在你已经落网了,他自然就没有了继续保守秘密的必要,在他律师的劝说下,他也就很配合我们,毕竟,求一个死缓也是一个希望不是吗?当然,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他,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于这个说法,蒋子宁明显是认同的,她的脸色还是颓败下去。“对了,”程维晋继续道,“他对你还不太满意,觉得你自作主张针对伊年,很不听话,怎么,你们之前有这方面的矛盾吗?”蒋子宁的面部变得狰狞起来,“他非要跟这个女人纠缠!要不是他总针对那女人,却偏偏不直接把她抓来,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暴露!我看是他蠢!”在蒋子宁的情绪变得易怒、开始发泄起来后,接下去的问话,就变得容易很多。显然,蒋子宁对叶宗易是有情绪的。虽然叶宗易还没被捕的时候,她对叶宗易言听计从,可一旦叶宗易没法控制她,蒋子宁对叶宗易的态度就变得扭曲起来。开始把自己和叶宗易做比较,觉得脱离了叶宗易控制的自己可以超越叶宗易,而积年累月对叶宗易的不满也很容易就爆发出来。她不再是一个听话的跟班。而当她听说叶宗易对她的行为不满后,这种厌恶情绪就更加浓烈。以至于,当程维晋问起他们在国外时犯下的案件,蒋子宁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当然,她的回答都是对叶宗易的控诉,诸如在倪雅意外去世后,他瞒着自己率先开始犯案、因为太过生涩而被自己发现后才开始带着她等等。就这样,程维晋得到了那些受害者的信息和一些埋尸地点,同时,在蒋子宁的告知下,找到了叶宗易留下来的受害者相册。案子到这里告一段落。而伊年也知道了后续,在她和程维晋约会的时候。她听说蒋子宁最后的崩溃,有些唏嘘,“他们两个可恨,我却觉得,倪雅也不遑多让。”“是啊,可以说,他们两个会变成这样,是倪雅一手造成的。”程维晋轻轻一叹。“叶宗易那边呢?对蒋子宁说的那些,都认了吗?”“他什么都没说,即使听说蒋子宁已经都招认,他也一直保持沉默。他大概觉得反正活不了,都无所谓了。”伊年:“两个都会判死刑吧?”“受害者这么多,又那么大的影响力,死刑几乎是肯定的。不过具体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情了。”大约是这话题有些沉重,不太适合在这约会中聊,伊年打住,她举起红酒杯,和程维晋的轻轻一撞,“恭喜。”办成这个大案子,程维晋的晋升之路可谓能青云直上。程维晋:“也是托你的福,你帮了我很多。”他们在一会员制餐厅的包间里,这回是伊年请客,让米越帮忙预订的位置,结果也不知米越跟餐厅说了什么,伊年到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一桌烛光晚餐,再对上程维晋似笑非笑的目光,让伊年尴尬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