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都说了什么?”伊年问。肯定不会是好话,不然程维晋不会这个表情。但毕竟是破案了,这一次也没有人被杀害,警察的营救很及时,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舆论压力,不会太棘手太对。不过伊年想到之前米越说的,便想到,这个闹得很大的舆论,恐怕还是跟她有关。果然,程维晋没有回答,只是道:“乱七八糟的都有,你不用管,好好养身体。”伊年了然一笑,又道:“你这么说,我更想知道了,我手机呢?”程维晋:“你身上没有,在蒋子宁那儿也没发现。”“哦,”伊年道,“那应该在我家里。”她说着,伸出手来向程维晋摊开,“能借我看看吗?”程维晋回答得很干脆,“不能,你才刚醒,本来就还会头晕,看手机就更加。”伊年便不说了,她其实并不是很关心网上的舆论,就是清粥不太喝得下,就这么坐着太无聊,想找点事情做。程维晋看出她胃口一般,道:“喝不完就放着吧,不要勉强喝,你这才刚醒,本就不宜吃多。”伊年:“嗯。”不过伊年最关心的还是案子,她问:“现在你们那儿情况怎么样?”“蒋子宁小腿中弹,做了手术,麻醉还没醒,和她一块儿的同伙已经被带回警局,他倒是知无不言,越南人,就是蒋子宁花钱请来的,知道得不多。”虽然程维晋在伊年的病房里面,但警局那头的动向他还是一清二楚。他简单说明状况就不再多说,伊年睨他,“你都不问问我当时情况吗?就算不急着做笔录,都不好奇?”程维晋抬眼,“在地下室什么情况那个越南人也说了些,总归人没事就行。”看过地下室的陈设再加上越南人的证词,程维晋多少能猜出个大概,在那里头对伊年来说绝对不会是好遭遇,要知道,把伊年从地下室里带出来时,她的脸上还带着还没化完的妆,是到了医院后洗掉的。他并不想在伊年刚醒来时就拿这些事儿刺激她,即使要做笔录,后续也得先有专门的人员来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救出来,让伊年一遍一遍去去反复回忆当时的情况,他无论如何都做不来。但看伊年的状态,一点儿都不像有心理阴影的样子,反而最关心的还是案情。也是,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哪怕经历的是在普通人眼里极其可怕的事情,却依然云淡风轻,完全不当一回事。好像每一次程维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是这一回,他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病房里有来探望的人带来的水果篮,水果放不住,程维晋就拿出个苹果给它削皮。伊年见他真不打算来问她在地下室内的细节,便主动笑着道:“不过我可是有不少收获的。”程维晋扯着嘴角一笑,“我想着先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养身体,你却非要说案情。”伊年无视他的调侃,说:“我那会儿跟蒋子宁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要说程维晋没有兴趣,那自然是假的,但他并不着急,一直到将苹果的最后一圈皮削下、掉落到垃圾桶里,他再把苹果一分为二,分了伊年一半,才问道:“想知道,那你说说,你们讲了什么。”伊年接过苹果,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叶宗易认识,也认识倪雅,也就是应该在叶宗易的学生时代就认识他。而造成他们两人作案的外界刺激,恐怕都是倪雅,倪雅虐待过他们,根据我刺探到的……应该是性虐待。”程维晋的眸色凝了凝,“确定?”“八九不离十,提起这方面她很激动。”程维晋沉声道:“倪雅去世的时候,叶宗易才高中,蒋子宁就更小,如果是这样……”他说不下去,转而问,“还有其他发现吗?”伊年:“就这些,我也只能是猜测,具体的,倪雅已经死了,也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程维晋:“我跟同事说一声,让他们先审审叶宗易,说不定能成为突破口,能让他开口把所有案情复原。”伊年问:“如果他们不开口,能结案吗?”毕竟两个凶手都已经抓到。程维晋道:“能是能,只不过只有我们经手的这么几起,之前他们犯下的,就没法弄清了,所以最好还是让他们自己开口。”伊年想了想,说:“往蒋子宁那儿突破会更容易一点,她的情绪更容易被带动起来,多提一些倪雅,应该可以突破她的心理防线。”虽然这样揭伤疤的行为不太道德,但为了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这样做是有必要的。毕竟,在这之前还有很多受害者,都还只是失踪状态,连尸体都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