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枫嗤笑着说:“她倒是谨慎,让服务员先进来看。但那个前台服务员也是个蠢的,也不说问问别人这间是不是有人,冒冒失失就冲进来了,看到我在裸睡还惊叫的隔壁左右都听见了,最后冲进来一大堆人,特么的还以为我非礼了她呢!你说老子憋屈不憋屈。”
似乎每次遇到何梓琴,他都会异常倒霉。
隽言摁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轻声问:“你……该不会,连屁股也光着吧。”
“老子光着腚给她们看了,那吃亏的也是老子好吧!”闻人枫这个气哦,偏偏这事儿还没处说去,“我也就告诉你了,何梓琴当时那脸色跟调色板似的,我都懒得说。而且转脸就走,到现在也没说给我道个歉!你说,这事儿难道还是我的错?”
隽言顿觉这事是个大麻烦,“当然不是你的错。”
“所以啊,我为什么要在片场躲着她?是她应该躲着我才对,余导大约也听说了这件事,私底下让我别计较,但明面上,大家都捧着何梓琴,呵~我就不明白,就她这样的,哪里配得上你哥了!”
不论是明潇还是现在的隽铭,哪个她都配不上!
隽言万分头疼,“你这样说未免有点不好……”
闻人枫愈发觉得他是在维护何梓琴,冷笑着关闭了微信。他可以看在隽言和隽铭的面子上,这次不和何梓琴计较,但如果她今后故意再惹上自己,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隽言也不能指责闻人枫肚量狭小,何梓琴的做法确实非常欠妥,换了其他任何一位男演员,只怕也是要心怀芥蒂的。然而,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他却不愿意这两人闹僵。而果不其然的是,没过多久,何梓琴就联系上他,把这件事以另一种角度叙述了一遍。
隽言并没有接她的电话,只在微信里和她说话,“梓琴姐,我现在在片场,并不方便,只能有空回一句。这次的事情我也听阿枫说了,只是很奇怪的是,他的说辞与你的并不大一样呢。”
他的语气温和,却也并不想有所偏颇。
何梓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对隽言告状,而不是找隽铭诉苦。《九穴》已经杀青,经纪人给她接了这部新戏里一个客串的角色,她并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来。闯入别人的房间也绝非她的意思,而是当天她喝了酒,看东西本就不清楚,走廊灯光昏暗,她才搞错了房间号,结果却引起了那样的尴尬。
“小言,我不是故意的。那种情形下,闻人枫既然看到是我,至少应该马上穿上衣服出来和众人解释解释吧,谁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心眼如此之小,事后只要见到我转身就走,这也太过分了吧!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哥就快要结婚了,这种事情说出来岂不是……岂不是……”何梓琴说着说着便哽咽着起来,言语之间满是委屈。
隽言这下是真的无语了。
犯错的明明是她,却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甚至不惜反打一耙。
“梓琴姐,这件事没那么严重,就是个误会而已……就算大哥知道了,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隽言根本不想掺合在她和大哥之间,再说,他其实更相信闻人枫的话。
何梓琴哭得痛楚难当,“小言,你必须要帮我呀!你大哥最近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我演戏的事,我都答应他婚后息影了,他还想怎么样?这,这是我引以为傲的事业啊,他说剥夺就剥夺,也不想想……我是多么努力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隽言觉得这话没法再谈下去了,但又不好置之不理,只得说:“梓琴姐,肯定你想多了。好好休息几天,别想太多,好吗?”
何梓琴失望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眼下隽言对自己也开始敷衍,她究竟该怎么办?隽铭自从上次送了一束玫瑰花给自己,明里暗里说希望她渐渐淡出影视圈,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人前还对自己有几分亲热,人后却根本是不闻不问。
她抹着眼泪倒在床上,悲怆地想,如果当年没有爱上明潇并发现他的那个秘密,没有做那件傻事,自己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隽铭实在不是个温柔的人,而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时时刻刻宠爱疼惜自己的男人,哪怕他并不是多么富裕。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太晚了。
晚上一点胃口都没有,何梓琴洗了澡就睡了,十二点未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将她从噩梦中惊醒。赵董?怎么会是他?
“何梓琴,你马上给我打两百万过来!”赵董叼着根雪茄,手指搭在身边嫩模的胸口上,恶狠狠地抓了两把,对她命令道。
何梓琴抽身而起,烦躁地抚起刘海,低声问:“你疯了,要真么多钱干什么?”
“呵,干什么?你不是马上就要嫁给隽铭了吗?这点钱算什么,被废话,最近我手头紧,你麻溜点给我把钱打过来!”赵董在外头包养小情人的事情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好险没她小心肝的脸给打肿了,好不容易找个地方重新藏起来,就想买个钻戒哄她开开心。但母老虎把他的银行卡、信用卡都收走了,现在是捉襟见肘。
何梓琴气愤地回绝:“做梦,上次我才给了你八十万,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哪能啊,哎哟,未来的隽家大少奶奶,隽铭身价超过百亿,给你这么点钱花算的了什么?你少给老子装蒜,快点把钱给我!否则,哼哼……你知道的……”赵董肆无忌惮地要挟,笃定何梓琴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