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整个人都是瘫软的,被俞航漠丢在床上,身体受到颠簸,有些反胃地作呕。
俞航漠抬手扶额,“你是傻的吗?人家让你喝那么多你就喝,你可是我俞航漠的弟弟,随便亮一下身份谁还敢为难你?”
夏朝捂着嘴,有点想吐。
俞航漠赶紧把他扶起来去厕所,让他抱着马桶吐。
水颍走过来,闻到浓重的酒味,微微皱眉,“小朝怎么喝成这样,他不是不会喝酒吗?”
俞航漠过去揽住他的肩,“里面味道有点大,你别在这儿,我来收拾就好。”
“孩子睡了吗?”
水颍被他推到门口,嗯了一声,“之前说要等你回来,被我哄着睡了。”
俞航漠低头亲了亲他,这才回答道:“原本想着锻炼他一下,之前跟着我去谈了那么多次生意,应该也不至于一点应付不来,这次就让他自己去的。”
“你也知道小朝的身份老爷子一直藏得更深,一般人不知道,对方还以为是什么没身份没背景好欺负小年轻,趁着我不在就一个劲儿灌酒。”
水颍显然是想到了不太好的回忆,忍不住骂道:“这些人,一个个酒囊饭袋,以为谁都跟他们似的。”
俞航漠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也有些头疼,“是我不好,没好好看住他,老婆,辛苦你,给小朝做点醒酒汤好吗?”
水颍嗔他一眼,“小朝本来就不喜欢应对商场上这些东西,你也别把人逼得太紧了。”
俞航漠点点头,看着水颍去厨房,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也不能把他和夏朝之间的约定告诉水颍,不然他又该心疼弟弟,求着自己帮忙了。
但俞航漠是个商人,做一件事情之前习惯先权衡利弊,他愿意一次次给卫昔开口子,也算是看在兄弟情分上给足情面了。
俞航漠走进卫生间,看着夏朝难受地趴着,拍拍他的背把他扶起来。
夏朝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漱了口,脸色还是很难看。
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烧灼,胃里翻腾得难受,心跳很快,像是血液在沸腾一般。
俞航漠把他扶回床上躺着,夏朝躺在床上,觉得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意识并不太清醒,看到俞航漠却还是惦念着合同的事,嗓子被酒灼伤,像是刀割一般,声音粗哑,“哥,那人说,我喝了、就给我签合同你是不是可以帮我了?”
俞航漠叹气,他这个傻弟弟,怎么那么单纯,人家饭桌上随口说一句,空口无凭,不过是拿他寻开心罢了,这也能信。
不过这话俞航漠没说。
眼底微微一沉,敢这样戏耍他俞航漠的弟弟,真是活腻了。
他挪了凳子坐在床边,替他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嗯,你做到了,不过下次别这么傻了,我俞家的人,什么时候要靠这种方式去讨好别人了?”
夏朝也知道他给他哥丢脸了,但是他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学着打理公司的事,这里面很多门道根本没摸清。
一方面,俞航漠一直把公司打理得很好,可外公又因为对自己有愧的事情偏袒自己,他怕俞航漠会觉得自己要跟他抢公司。
当然,他也知道他是狭隘了,他这个表哥是真心对他,不在意这个,但是夏朝不想跟他抢。
另一方面,他对管理公司继承家产这块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也自认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他意在发展自己的兴趣,做的也是普通平凡的工作,比起俞航漠来说,他似乎更加自由。
当然,这也导致他过度自由的同时,忽略了自由都是家里给的,一旦家里收回了这份权利,他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但是听到俞航漠说他做到了,夏朝还是感到很高兴,他又问:“秋矜,他”
夏朝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觉得脑袋昏胀发痛,缓了一会儿,才说:“他怎么样?”
俞航漠看他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这件事,有些恨铁不成钢,又觉得无奈。
沉默半晌,他道:“他跟那个姓杨的离婚了,去了朔港一个小县城,前两天刚找到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
夏朝大脑被酒精麻痹,导致思维很迟缓,听到俞航漠说了那么多,还不太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