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走到后面去又帮秋矜擦汗。
秋矜疼得脸色惨白,刚想说谢谢,却被夏朝制止,“你现在少说话。”
想了想,他说:“等我一下。”
夏朝关上车门离开了。
秋矜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只知道伤口上的疼像是放大了数倍,被缝合的皮肉仿佛要挣开那条线,争先恐后地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夏朝终于回来。
他看到秋矜脸上又疼出汗,先是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秋矜当然不只脸上出汗,但是其他地方他也不好乱碰。
夏朝温和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有种抚慰人心的感觉,“喝点热水,你不方便,我喂你。”
秋矜的确是口渴了,之前从家里出来到医院,一路上都没喝过一口水,疼痛消耗了他很多精力,现在喉咙都像是黏着在了一起,干涩微沙。
但要让夏朝给他喂水,这样的举动,似乎真的有点逾矩了。
夏朝说:“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照顾病人。”
秋矜想着他刚才特意离开,就是为了给自己买水,现在自己再顾虑这么多,反而有些不识好歹了。
“麻烦了。”
秋矜这么一说,代表他同意了。
于是夏朝微微箍着他的脑袋,仰头喝下水。
里面竟然是温水,还是用保温杯装的。
秋矜一时僵住了,不知道这个保温杯是不是夏朝本人的。
夏朝见他喝了一点就不喝了,问他,“怎么了?”
秋矜犹豫道:“杯子是你的吗?”
他倒不是嫌弃夏朝,只是他有丈夫了,和异性共用一个水杯这种事能避免还是避免得好。
夏朝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嘴角轻扯,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但他知道秋矜是个道德感和界限感很强的人,便耐心跟他解释,“不是,新买的,热水是刚接的,你不舒服还是喝点热的好。”
秋矜知道自己这样说话可能有点伤人心,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换做任何别的人,他都会这么问一句,况且他今天和夏朝的诸多接触都不太妥当,这让秋矜有些负罪感,他不能仗着自己受了伤,就模糊了异性之间的界限。
夏朝喂他喝了水,直到秋矜说自己不想喝了,他才把保温杯放下拧紧,放在秋矜的身边。
耳边又响起一阵塑料摩擦的声音,秋矜偏头,有些疑惑地听着,倒是没有问。
忽觉鼻间嗅到了一点果香味,随后听到夏朝用轻柔的嗓音哄着,“张嘴。”
秋矜愕然,嘴巴却下意识跟着微张。
随后口中尝到一点香甜,随着味蕾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秋矜舌头下意识轻舔了一下,舌面从口中异物上扫过,甜味瞬间绽开。
秋矜微微愣了下,他意识到夏朝给他吃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