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然的授意下,许知行安排暗卫开始调查林幼衣变化的原因,除了一些林家族人的线索,还有寿安长公主发现的异常。
寿安长公主在叶然的暗示下去陪林幼衣说说话,却见她双手双脚间有铁链栓着,甚是惊讶。林幼衣虽脸色不太好,但仍按照礼数给寿安长公主行了个礼。
寿安长公主本来打算坐一会儿就走,可看林幼衣这副模样,实在不忍心,便留下来多说了会话。
除了送饭之人,叶然便不让别人靠近林幼衣的居所,连门窗都封得死死的。寿安长公主坐得久了,便觉得自胸下升起一股灼热,让她有种莫名的怪异之感。好在她内力浑厚,把这股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与林幼衣聊完,寿安长公主便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叶然。叶然请康神医一查,果然发现林幼衣的宫里有一种奇特的药。然而这药没有气味,一时难辨藏身何处。
宫中接二连三出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如又大张旗鼓搜查,定然搞得人心惶惶。叶然思来想去,若李暗卫要与许知行一道前去寻药,那么恰好“金乌”闲置,便让许知行将“金乌”借林幼衣住一段时日,一来保全林幼衣,二来是看看这药到底是此前留下的风波还是宫里另藏有歹人。
按理来说,叶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知行也没有理由拒绝。可他就是拒绝了,连同与李熹微一道寻药的圣旨。
叶然自然准备了后手,三言两语便将许知行说服,不仅让出“金乌”,还决定带李熹微一同离开京城。至于说了什么,就只有他二人才清楚了。
于是,在叶然的怂恿下,就有了许知行夜间寻李熹微一事。
李熹微听了这许多,倒是抓住了一个关键:“她,何时,前来?”
“卯时刚过。”许知行语气随意。
李熹微猛得抬头,那不就只有两个时辰了?!
“我去,准备,行李。”说罢,李熹微便起身。
许知行却是立即坐起,将李熹微拽倒在榻上,整个人躺在他身上,“行李我已备好,你只需带上机关暗器。天色已晚,不如早些休息,方能赶路。”
“那我,上楼。”李熹微挣扎着从许知行怀中挣脱,刚撑起上半身,便被一股力量按了回去。
“不要动,陪我躺会。”许知行搂住李熹微的后脑勺,用拇指摩挲她的头发,“连轴转了这么些天,都没好好睡过觉。”
李熹微有一瞬间陷入对他的同情之中,随即便清醒过来,许知行或许只是把她当作安神的汤药罢了。李熹微没有再挣扎,但她不喜欢现在的姿势,只能尝试着开口:“你的,腰。”
许知行以为李熹微是在关心他,便调整了睡姿,变成二人斜躺着望月。
许知行佳人在怀,发出满足的喟叹。
与之相对的,背对着许知行的李熹微总算不用保持笑脸。皇上行事如何她不敢置喙,可林姑娘之事,她却有些别的看法。
“可有,问过,她的,想法?”
李熹微陡然问话,许知行不知为何,反应了过来,“她与皇上闹得这般僵,是为了那些族人。归根结底,便是她的祖母和表姐。但暗卫调查发现,她的祖母和表姐为协助林霄起事,与人伢子勾结,拐了许多良家女子卖身青楼,以此赚得银钱笼络各将士。”
“她不,知道?”李熹微皱眉,怎得林家之人行事皆如此毒辣。偏他们又养出了林姑娘这般单纯之人,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林姑娘良善,若被她听到这些腌臜之事,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林家为避免节外生枝,就瞒着她。何况林家认为,女儿家就是个联姻的作用,养得单纯一些倒也无妨。”许知行道,“后来林家伏法,她整日郁郁寡欢。皇上怜她身体不好,便不敢告知她真相。”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难怪二人之间郁结不解。
“你,怎么,认为?”李熹微想听听许知行的看法。
许知行没想到李熹微会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他直觉这个问题不简单,便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李熹微倒是没有推脱,直截了当道:“告知,她。”
“为何?”许知行想知道她这么回答的原因。
李熹微简单的抛出两个字:“信任。”
执手相伴之人,若做不到彼此信任,又各自掩藏秘密,怎能求得相携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