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下落,藏身在假山后,探听他们的对话。
月光清辉下,许知行衣角纷飞,一派肃杀。
被许知行强行从空中按下,叶煦眼中俱是惊疑,“表弟这是何意?”
“何意?”许知行冷冷道,“当然是取你性命。”
叶煦稳住心神,想起许知行从前练武时闹过的笑话,强撑着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有何不可?”许知行从地上捡了根树枝,脚下微动,整个人便突到叶煦跟前,叶煦忙抽刀抵挡。
树枝被削成两截,许知行一个回身,与叶煦拉开距离。
叶煦顺势进攻,刀从许知行头上划过。
许知行仰面下腰,脚尖向上用力,便将叶煦手中的刀踢落,然后起身抬手,树枝便正正好好戳在了叶煦心口。
叶煦捂着胸口,似是不敢相信,“你怎会……”
“上次在林府就想这样做了,只可惜差了分毫。”许知行没有正面回答他。
叶煦忽然咧嘴一笑:“你和叶然一样,都是那装模作样的小人!”
“再装模作样,也比不过你。”许知行不屑道,“这么多年,太子和我都从未动过你。”
“可他害得我在宫中如丧家之犬一般,这里本该就是我的家!”叶煦大吼大叫。
“这与太子殿下无关。”许知行陈述事实,“对付你的,是王家。除王皇后外,太子与王家早已貌合神离,这点林霄不可能没告诉过你。何况王皇后怜惜你,暗中多有照拂。林贤妃的确死得冤枉,可太子也失去了孝仪皇后。你即便再有怨怼,也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所以我一刀结果了那个老不死的!”叶煦有些癫狂,“他该死!他早该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何不与我们说?”许知行往叶煦胸前洒了药粉,好叫他不要死得太快。
叶煦陷入回忆,“母妃死时,我听到她说了一句‘他是恶魔’。当时年纪尚小,未明白指代何人,可有一日我偷偷溜进王皇后宫中,想感谢其多年的照拂,阴差阳错撞见了那老不死的埋在王皇后腕间,起身时,嘴上还残留了血迹……”
许知行追问:“所以你便去问了王皇后?”
“不错!待那老不死的离开,我便去问了她。可惜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伏在桌上哭。我就留了个心思,日日守在附近,蹲了一个月,才明白其中的隐情。”
“那你为何不肯与我们说?”许知行道。
“说?”叶煦眼含轻蔑,“我曾让王皇后在叶然面前不经意露出腕间痕迹,可他什么都没过问!和他那嗜血的爹有什么分别!我身体里也流着那人的血,明白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自然知晓叶然同我们一样!”
“你亲眼所见?”
“还能有假!”
假山后的李熹微捂住了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子殿下竟也……
许知行皱眉,太子并未向他提过此事,看来得回去问个清楚。
许知行想知道更多线索,便问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罢。”
叶煦脖子一梗,“没了!”
“你那表弟,还有孙公公?”
叶煦大方承认,“是我做的,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