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反应算是承认还是单纯吃惊?齐季看着他扬眉,等着对方下一步行动。
文殊其实没听清之前对方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困得要死,耳边却有苍蝇嗡嗡,扰得他不得安眠。身上像是被一群草泥马践踏而过,呼啸着留了一身马蹄印儿给他——疼,起来的动作太大,更疼。
不过疼有疼的好处,总算是将他从睡神那里将理智抢了出来。文殊舒展了一下苦瓜脸:“纵横,早。”
而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他们两个被子底下光溜溜一片,谁身上都没布料。
难怪睡的再沉也总觉得哪里凉飕飕的。
这算是承认了他才是宫商?齐季在脑海中将昨天的事儿过了一遍,双眼盯着对方,他还拿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解释。
“你……怎么会在这儿?”
犹豫了一瞬,问出了个比较模糊地问题。
“你不记得?”
“?”齐季不承认也不否认,径自等着对方下文。
文殊讶然,只当他将酒醉的事情忘记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过许多见面相认的情况,但绝没想过会是在酒后乱性完毕的床上。这让他怎么开口?
——哟,你好,我是宫商角徵。
就算再二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此时此景,任是谁估计都会囧死。而且他不知道齐季对于这些事情记得多少——昨晚明明是叫过他“宫商”的,一觉醒来就都忘了?
算了,重头开始吧!他理顺了一下思路,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你昨天在秋林居喝醉了,我在洗手间见到的你。”啧,这件不是自己的衬衫,转手递给对方。
“哦?然后呢?”
齐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递过来的衬衫,对方倒是显得淡定自然,若是这人脸没这么红,手没有些抖就更自然了。
“我扶你来了这家旅店,你——当时似乎不太妥当。”文殊斟酌着词语,“有些神志不清,好像……”
“我被人下了药。”齐季穿上衬衫,伸脚勾起地上的裤子,“昨晚,很抱歉。”
文殊抿起嘴,果然是下了药么,难怪这么——“你还有印象?”
“有一点。”穿上裤子,齐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带着探究的目光掠过他眼下的青影,微微眯起眼,“你欠我一个解释,宫商。”
来赴约,莫名其妙的见了个非主流,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药,又莫名其妙和别人上了床——最离谱的是起来后发现床伴变成了另一个。齐季不想再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不问清楚这场乌龙,只怕他们以后朋友没得做了。
“你记得我是宫商角徵?”文殊皱起眉,沉默了一下:“能不能先把你脚边的衣服递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