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牙还是好痛啊。还没来得及把这几个字删去,房门口便响起了傅弥萧的声音,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是我。”伊澄忙把手机扔到一边,跳下床给傅弥萧开门,面上却一副嫌弃的样子,“你怎么过来了?”“你拍墙难道不是为了叫我过来?”“当然不是!”傅弥萧挑了挑眉,将目光落在伊澄的手机屏幕上,把他还没来得及删去的短信草稿看得一清二楚。打脸来的太快,伊澄面颊滚烫,连忙把手机扣上,掐着腰指着傅弥萧,转移了话题,“都怪你!”“我吃那么多酸你也不拦着我点儿,害我牙痛!”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吸了两口气试图缓解一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啊?怎么还不见效!”“要半个小时才会见效,你不要急。”傅弥萧叹了口气,自然地进了屋,挽起袖子往卫生间走,声音低低的,好像有些委屈,“我刚才提醒你了,你没听到而已。”伊澄立刻在脑袋里面地毯式搜索起来,还别说,好像……似乎……也许……傅弥萧的确说了什么,在他刚才拿着糖葫芦上楼的时候,只不过,他当时光顾着害羞,没大听清,更没往心里去。“我不管!就怪你!”伊澄疼得坐在床边直哼哼,他其实没刚才那么痛了,也不知道是药劲儿上来了还是因为傅弥萧在身边,但是吧……他都把人家给叫过来了,再跟人家说“啊我不疼了你回去吧”这种话,多少有些欠揍,就真的好像无理取闹的神经病了,为了事情不朝着尴尬的方向发展,他决定继续疼下去。“好,都怪我。”傅弥萧拿着刚弄好的湿毛巾,走到伊澄跟前,蹲下身子,轻轻将毛巾贴在他的侧脸,眼睛弯弯的,“那伊队长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赎罪,让我留下来照顾你?”“既、既然你这么虔诚的话,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好了。”伊澄说完,在床上打个滚钻进被子里面,拼命往下压的嘴角终于放肆地扬了起来,差点笑出声,从外面看,就好像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山包”,那“山包”还在不停地抖动。直到傅弥萧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后背,伊澄才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恨不得把“我高傲、我超凶”写在脸上。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伸出白嫩纤细的胳膊拍了拍床上自己旁边的位置。“你上来。”“遵命。”傅弥萧知道他刚才一直都在偷笑,朝伊澄简单行了个绅士鞠躬礼,这才爬上了床,然后指着床单上的一处淡淡道,“湿了。”刚才伊澄拿着条湿毛巾在床上滚,床单会被沾湿一点都不奇怪。“那怎么办?要不要换个新的?”伊澄也看到了,只有一小块,又是床边,而且程度不深,床单被弄得更湿的情况他都遇到过,这种的他已经不以为然了,因此,他只是跟傅弥萧客气一下,并没有真的打算换床单。“没关系,我往你那边趟一点就好,”傅弥萧微微一笑,眼神颇有深意的看着他,“跟上一次比好多了。”上一次……那不就是四年前……自己主动想起跟被傅弥萧提起完全是两种概念,即便“上一次”和“四年前”这两个词指代的是同一件事。伊澄瞪了傅弥萧一眼,拿起鸭绒枕头往他脸上砸,力道很轻,像是情人间的玩闹,“我都说了要你把那件事忘掉!”“嗯。”傅弥萧接过枕头,放到一边,并没有躺下,继续笑着看他。如果不是左半边脸腾着湿毛巾,伊澄真的很想把身子背过去不再看他。傅弥萧突然凑了过来,坏笑着问,“如果我忘不掉的话,你不会哭吧?”“你他妈……”这人绝对是找打!伊澄刚要一脚把这人踹下去,傅弥萧就拿起他脸上的毛巾,“毛巾凉了,我去洗一洗,你先睡吧。”说完就下了床,连踹都不用他踹了。鼓着腮帮子专心生闷气,他的牙齿已经不那么痛了,有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半睡半醒之际,有人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他的脸上,还用手帮他掖了掖头发。伊澄强迫自己睁开眼,入目的是傅弥萧如深海一般的眼眸,他正用手帮他扶着毛巾,眼神是那么温柔。“快睡吧。”他的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在伊澄耳边,惹得他的心痒痒。他安心的闭上眼睛,犹豫片刻后挪进了傅弥萧的怀里,脑门轻轻地撞在了那人坚实的胸口。“我有些冷。”他没睁眼,慵懒猫咪一般用头发在傅弥萧胸前蹭了蹭,并偷偷地、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今天姑且允许你抱着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