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断了一条腿,因她失去至亲,倾尽全力的帮助她爱护她。
他将丈夫这个角色以最完美无缺的模样展现在她面前。
她从没想过他会有锋利的一面。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温柔。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声音颤抖。
空气间静得可怕。
钟表秒针走动的声响循环无边。
他用最好听的声线,以平淡掩饰着内里的浓烈:
“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
我爱你。
这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的叁个字,莫许说过很多遍。
可肖纵一次都没有提及。
“这就是你的爱吗?”
以柔软为障眼法,将她麻痹。在阴暗里滋生的荆棘紧紧缠绕着她,一点点将她束缚,禁锢。建立在无辜者血肉上,充满不顾一切的掠夺与侵占。
如果这就是他的爱,对她而言,也太恐怖了。
“你为什么执着于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人的感情本就是一个复杂的东西,诞生得不可理喻,膨胀得不可预料。没必要究其根底,去道出一个所以然。因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看似沉静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有衣袖下的双手紧紧蜷握,攥得指尖发白。
夜色里荧动的灯光陷在他被苦楚淹没的双瞳之中:
“你可以形容我的爱太过突兀,但不可否认它真实存在在你我之间。”
“不。”
她狠狠道:
“它仅仅只存在于你。”
她的决然揪在他心口,连呼吸都让他隐隐作痛。
她似是将他的感情视作累赘,厌弃般的急于撇开,嫌恶着要弃而远之。
她急于与他割席。
直白坦言——她根本不爱他。
“没用对吗。”
他似苦笑了一声:
“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不管我做什么,你根本不可能施舍我一分一毫的回应。”
他用到了施舍两个字。
就犹如现在他哀求的模样。
他的矜正,他的端雅。
他稳持的气度与风骨。
就这么一瞬之间全然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