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訇的视线从纪池的手落到脸上,再到掉下去的羽毛上,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带了些茫然,他缓缓坐回去,另一只手悄悄放到握着羽毛的手上,摸了摸。纪池看了阿訇一眼,一只手随意拿起一根羽毛把玩着,再看向禹鹜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末纪池扫了一圈,确实没找到人。他站起身,把手里的那根彩色羽毛送给了咄苆。小女孩高兴地把羽毛挂到耳朵上,蹦蹦跳跳地去河边照着自己的样子。等一帮人收拾完鸟肉已经是下午的时间,虽然不缺吃的,他们还是没有松懈,依旧出去打猎,到了时间才回来。纪池一下午没有见到禹鹜,到了晚上整个部落人聚在河边准备吃食的时候才看到他。他看上去很没有精神,一直低着头。纪池早早回了草屋,躺在草垫上猜测着禹鹜可能发生的事情。正当他找不到半点头绪的时候布拉来找他了,在树下喊他。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有些急:“禹鹜病了,他什么也不吃,纪你快去看看他。”纪池赶紧爬下树,想去河边找人,布拉却拉住他指了指禹鹜的草屋:“他在上面。”“他怎么了?”纪池走得有些急,边走边问。布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鱼,他被鱼咬了。”纪池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到了禹鹜的草屋下,上面容不下三人,布拉等在下面。禹鹜本来在躺着,听到响动后猛地坐起身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纪池。见是他,禹鹜脸上的谨慎和瞬间闪过的狠厉立刻消失,整个人怔愣了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慌乱,又垂下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草垫。纪池一直看着他,静了片刻才挪到他身边。禹鹜猛地抬眼看他。纪池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刚放到他的额头就被拽了下来,禹鹜紧紧抓着他的手,瞳孔颤抖着,眼中蓄了些水汽,直直盯着他。纪池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目光,淡淡地开口:“张嘴。”禹鹜慢慢放开了他。纪池把他拉到门口,在光亮下检查了一遍他张开的嘴,又爬下树找了根最细的枝条,折起来当做镊子,费了些力从他的咽后壁处取出了一根不大不小的鱼刺。整个过程禹鹜都很安静,直到纪池要走他才拉住他:“池。”纪池顿了顿看向他。“池。”他又叫了一声,却不说别的。纪池脸上没什么情绪,转身就要跳下去,禹鹜没松手,反而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要走。”“放开。”纪池没挣扎。禹鹜不说话,抱得却更紧了,他整个人-紧纪池的背,头一下一下轻蹭着他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上。纪池握了握拳。禹鹜蹭着蹭着突然呜咽了一声,猛地-住他的耳垂,手上使着劲想让他转过身。纪池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不要。”禹鹜强行转过他的头,不停地-着他的桲子,下巴,脸颊,“不要对别人好。”他蹭了蹭他的脸颊,突然-住他的嘴唇,使劲-吸着,啃咬着,伸出舌头大力地--着他口中的每一处,最后-住他的舌头,-吮逗弄着。纪池感受着下腹传来的灼热,握紧的拳头放开又收紧,最后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下心中的那团火,猛地推开禹鹜,冷冷地开口:“别碰我。”禹鹜咽了下口水,缓缓低下予熙头,嗓音低沉沙哑,问得无力:“为什么?”纪池没说话。禹鹜从喉咙里发出一丝颤音:“池,你不愿意再看见我了吗?”纪池扭过头注视了他很久,最后无声地离开了他草屋。纪池一个人躺在草屋里,心中突然悲戚。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却久久无法平复。就在这时树下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纪池还未反应过来,黑暗中的人已经来到了草屋口。“禹鹜?”纪池试探地叫了一声。那人没说话。纪池突然有股冲动,他缓缓伸出手,还没碰到,那人就已经无声无息地蹿下了树。第二天,纪池看到了放在草屋口的几根彩色羽毛。接下来的几天,纪池没再见到禹鹜,他故意错开了时间,不再出现在他面前。纪池觉得他们大概就这样了,但是几天后旮旯和爻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关系。那天下午,纪池依旧带着一行人出去打猎。毫无预兆,他们碰上了爻族的酋长和跟在他身边的二十几个爻人。他们腰间围着草裙,散着头发,裸着上身,赤着脚,手中依旧是绑着石头的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