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诚,长公主殿下在此,休得胡来。”周问凝对着夏泽萱挤出一抹歉意的笑来。夏泽萱摆了摆手道:“无妨,这件事原就是我们家元正做的不对,也怪不得亲家如此恼怒,若换了我女儿被人这么欺负,我定也是要讨回公道的。”萧定安一心记挂着孙子,也懒得跟未来的亲家计较,松了手后便急切的道:“我乖孙子呢,快抱出来让我瞧瞧?”这话一出口,原本就云里雾里的周问凝就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阮铭诚,“什么孙子?哪里来的孙子?为什么他们会上我们家来要什么孙子?”阮铭诚梗着脖子道:“我若不那么写,萧定安这厮,岂会乖乖的来丹阳城?他家臭小子欺负了我们家澜儿,总得要有人负责吧。”周问凝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阮铭城之前费劲了心思所写的书信,后来还志得意满笃定的说萧定安定会前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周问凝怒极,也不顾不得旁人在场,拿起扫把就对他挥了过去,哭着道:“阮铭诚,我看你脑子愈发的不清楚了,就算要讨说法,也犯不着拿亲生女儿的名声说事啊。”阮铭诚一边躲着,一边瞅了个机会将周问凝拉到一旁解释道:“夫人,咱们家澜儿的心思你又不是看不出来,为了防止萧家那臭小子不认账,我得把萧定安给请来,这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且澜儿昏迷那日,你是没瞧见,那萧元正看咱们澜儿的眼神就不大对劲。这孙子孙女的不都是早晚的事嘛。”周问凝见他越说越没谱,只冷哼一声,阮铭诚又叹了口气道:“况且这么些年也累的你们母女跟着我一起在这地方吃苦,连一天安生日子也没过过,若是咱们澜儿若是能有个好去处,我也能安心些。”周问凝一时无语,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又将眼泪擦干,转身道:“倒是让长公主殿下见笑了,快,屋里请。”落座之后,阮铭诚便发挥了自己的优势,论起武力来他自然是比不过萧家父子,但是这么些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生生的将萧元正给说成了抛弃弃子的大混账,最后还义愤填膺的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一日下着漂泊大雨,我一半大的老头冒雨赶去了黑风凹,谁知那臭小子居然当着我的面,当着我这个长辈,还是个浑身湿透的一心为女儿的老父亲的面,愣是没给个说法。你们给评评理,这样的不负责的,没有担待的,是不是该好好的管管。既然你们来了,我也就直说了,虽然我们阮家落魄至此,但也不是可以任由人欺辱的,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个女儿,为了她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萧定安和夏泽萱对视一眼,眼底都是狐疑之色,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他们做父母的还能不知道吗?且往日在京城里相看过的女子不知凡几。也未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啊?萧定安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阮铭诚暂停下,又道:“铭诚兄,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萧某人什么样为人你最清楚,你放心只要我问过了那臭小子,该我们负责的我们萧家定不会推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阮铭诚也不好再说什么,亲自给萧定安添了茶水,又道:“比不上你们府里的,将就着喝吧。”……“我家婆娘最喜欢买衣裳,每回买了新衣裳,嘿嘿……就对我特别的好。”“我家烧锅的就喜欢银子,说要存着将来供孩子考学娶媳妇。”“我家娘子就喜欢首饰珠宝,越是华丽的便越喜欢。”还有人嘿嘿的笑,道:“我家夫人就喜欢我,每回那个什么之后,都对我特别的温柔体贴。”萧元正听了手下里已经成过亲的人的建议,愈发觉得迷糊了,不过也算不上全然没有收获,至少新衣裳、新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应该没哪个女子不喜欢的吧?遂派人将整个丹阳城跑了个便,买了好些时兴的布匹首饰,这头正兴致冲冲的往阮家送呢,谁知刚到巷口就遇到了才从外头回来的阮安澜。“你去哪儿了?”萧元正也不知哪儿说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看着红着眼圈的阮安澜。只见阮安澜哽咽着道:“好啊,萧元正,你居然敢凶我,如今还未成亲呢,你便这么管着我,若是来日成了亲,岂不是我连出屋子的权利都没了?”说完便摸着眼泪跑回家了。萧元正被骂的莫名其妙,也跟着追了过去。“阮姑娘,你别跑啊。我带了好些时兴的衣裳首饰,你且看看喜不喜欢?”阮安澜在院子外停了下来,回身质问道:“谁稀罕这些破东西,你真是太小看我们阮家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