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问:“那人叫什么来着?”
他得向上面反映,像这种学术界的毒瘤,必须严惩!
旁边的人道:“叫李怀素,研究力学的。”
“李怀素?”季教授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回忆了一下,想了起来。
当年有个学生要拜自己为师,自己没收,因为他觉得那个人心机不纯,心不在学术上。这学生为了让自己收下他,天天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说要让他看到他的诚意。
他当时就说:“你要是想让我看到诚意,就把功夫用在专业上,不要做这些表面工程。”
想做他学生的人很多,季教授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个人,没想到他当上了京大老师,竟然还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去破坏别的学生的作品。
果然是心术不正!
另一边,听说闺女被欺负,暗戳戳调查的苏长河也从闻教授处得知了这件事有特殊单位介入。
苏长河第一反应是,我闺女的档次都这么高了?比赛的报告丢了,还有特殊单位出手?
闻教授瞥了瞥他,苏长河咳嗽两声:“咳咳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闻教授道:“还在调查中。”
苏长河若有所思,如果只是因为他闺女的事,多半就是警告一番,签个保密协议,还在调查中?这个意思嘛,就没那么简单了。
苏长河多问了一句:“那个和李怀素一起被抓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关红星。”
关红星?
苏长河在学校里打听了一下这个人,出乎意料,这个人的名声还不错,据说为人谦和,乐于助人。
对于这个评价,苏长河不置可否,没见李教授在学校也有个儒雅温和好教授的名声?也不耽误他以大欺小不要脸。
苏长河盘了一遍关红星的关系网,从他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口中得知了关红星的一个绰号——实验室的大管家。
所谓大管家,上到资金审批,下达耗材领用,都要经过他的手。
苏长河当即就挑了挑眉,再仔细一打听,果然,这小子的账有问题啊!
研究生每个月的补贴有三十二块,一年就是三百八十四块。而一年内,关红星先后给老家寄了六次钱,合计二百三十二块。
就算他愿意贴补家里,自己勒紧裤腰带,但据苏长河调查,他可没有省吃俭用。
苏长河甚至找借口去了一趟他的宿舍,他的衣柜里挂着一件大衣、一件夹克,大衣是羊毛的,光那一件,百货商店就卖一百八。
关红星的床下还放着两双皮鞋,更别提,有人见过他戴过两只不同的手表。
据关红星说,是淘来的旧货,姑且算是他淘来的吧,但一个经济状况比较拮据的人,真的会在一只手表没有坏的情况下,买第二只吗?
从学校里的大多数学生来看,一只手表只要没坏,基本是不会换的,比如他们宿舍博远大哥,他的那只手表还是以前结婚时买的,他家孩子最大的那个都十四了,用了至少十四年的手表,博远大哥也没舍得换。
而关红星买过的贵重物品还不止这些,苏长河还查到,他私下里购买过茅台、香烟、西洋参、何首乌等等。
苏长河给他盘了盘账,没有外财,他想达到这个消费水平根本不可能。
那么他能从哪儿搞外财呢?
资金审批?
苏长河摸了摸下巴,将目光放在了李怀素的实验室上,话说关红星要是动了手脚,李怀素知不知道?
苏长河蓄意接近了李怀素实验室的人,得知关红星有记账的习惯,偏偏实验室里并没有账本,办公室里,关红星的位置也没有。
他又去了一趟关红星的宿舍,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奇怪的是,宿舍里也没有。
苏长河再次排查了一遍关红星身边的人,注意到他有一个已经快谈婚论嫁的对象。
这个对象也是京城的一所大学的学生,苏长河通过其学校《青年报》的人联系到了这位同学。
周芸芸走进茶楼,很疑惑京大的人为什么会找她。
苏长河起身:“周芸芸同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