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根没有了。”
池榆听这话不对劲,她抿唇道:“师尊,你那时候有意识?”
他才刚醒来,她也没有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她灵根没有了,除非,当时他是有意识的,那么……
“师尊……当时是不是很痛……”
晏泽宁听了这话,双手捏紧了衣襟,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不痛吗?
你的灵根毁了,你不痛吗?
池榆捏着自己的下巴,抬头望着庙顶,回答他刚才问的话:“与其说为什么救你,还不如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救人需要什么理由。”
只是灵根而已。
“师尊,我承认灵根很重要,为了这个东西很多人认为付出再多东西也是值得的,但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灵根能换得你活命的机会,那可真是……太好了。”
池榆抓住晏泽宁的手,“你看,师尊,你现在平平安安的,那就是天下第一令人高兴的事。”
晏泽宁抽出手,把头扭在一边,池榆又看不到他的脸了。
池榆站起来,又说:“而且师尊你不是想要去往极东之地吗?你如果性命都没有了,难道还想让我扛着你尸体去,路这么远,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走才行,你太重了,我可扛不动。”
“不过,师尊,”池榆蹲下身,支着脸与低下头的晏泽宁对视,呼吸交错之间,晏泽宁不由得屏气。“你为什么要跑?”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你还没回答我。”
“因为我强迫你把衣服卖了换钱吗?”话一说出口,池榆自己就摇了摇头,嘴中呢喃,“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池榆垂下眼眸,“应该还因为轻怜那件事吧。”
晏泽宁沉默着,终究还是说:
“从一剑门出来后,我们其实不算是师徒了。”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他歪着头皱眉,像在问一道他从未遇见过的、令他手足无措的难题,“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已经选择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追来,然后遇见这种事,有机会离开却不离开,绝了前途。
“师尊,难道你没有想过是因为感情吗?”
“感情?”
什么感情?能让你这样做。
池榆笑了笑,“师尊,我们已经快相处二个多月了,就算我们不是师徒关系,我们难道没有亲情吗?再不济也还有朋友吧。我朋友不告而别,难道我不能追过去问一问原因。”
“然后看见熟悉的人有难,就去帮一把,有什么不对吗?”池榆一摊手。
不对,不对,根本不是这样的,感情?!感情对比这些根本不值一提!谁会为了感情承受那种代价。
骗人!她是个骗子,她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其他能获得更大利益的原因。
他要想一想,她要他身上得到什么?
不是名利地位,他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