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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箜刚洗完手,转身欲走时,倏忽瞥见从隔间出来个人。
入眼便是一双长腿,裤脚塞进黑色的短靴里,显得干练潇洒,贴在身上的裤子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腿型,宽松的灰色工装上衣掩不住的帅气和独属于青春的活力。
待他目光落到那张脸上,忍不住挑了挑眉。那人漂亮的惊人,明艳张扬,且侵略性极强,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那男生愣愣地和他对视几秒后,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卧槽”一声后猛地退回隔间,接着“嘭”得把门甩上。
“……”
秦箜怔了几秒,觉得那句著名土得掉渣的“xx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还蛮适合用在现在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会有乐子。
今天喝了两小杯果酒,肯定不够醉,甚至连微醺都算不上。
但这点酒精显然也足够作祟了,加上心情够差够无聊,像以往他可能只会在心里想想,然后走人,今天却是犹豫两秒,决定幼稚一回,抬脚走了过去。
邢星被吓得十分操蛋,此刻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更是大气不敢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从小怕鬼,还不是一般的怕。天知道他刚刚在看到和死去的他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多努力才没一嗓子嚎出来。
他哥死了,还是以还是以被一辆货车碾成肉饼这种巨惨烈的死法死去的。
那位亲自领的尸,葬礼也办了,尸体也火化了。
所以现在,见鬼,成了他的第一反应。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在酒吧有些喧闹的氛围中,居然也能显得如此清晰,邢星这次没控制住,很大声的叫了一嗓子,又觉得自己好歹是个alpha,怂成这样太难看了,于是颤颤巍巍开口道:“刑朔!我,我警告你,你,你别过来啊!我阳气重得很,小心你靠过来直,直接来个魂飞魄散!”
邢朔?感情小朋友认错人了啊。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秦箜也是这认为的,并不知道里面的小孩真的只是单纯怕鬼怕成这样,于是故意阴测测地问:“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邢星被这冰凉的声线刺激得浑身打颤,声音几乎都染上了哭腔:“我啥都不知道啊!我知道啥呀我知道?我不就是小时候恶作剧了几回,把你限量版球鞋剪了个洞,在你牛奶里加了几勺盐吗?那也是年幼无知不懂事啊。你看我长大都绕着你,哪敢对您不敬啊……”
刑星越说越小声,最后停下来。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咬了咬牙继续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在心里偶尔骂过你……行吧,是经常问候你除了我之外的全家,还有在你面前故意晃晃恶心你,真没干什么了。难道我没去您的葬礼惹您不高兴了?哎哟,我这不是……”
邢星低眸刹那,突然发现地上有团黑色的影子。
“……”
秦箜正饶有兴趣地听着,突然里面噤了声。
下一秒,门猛地被拉开,他的手还撑在门板上,这一突然而来的开门,让他一个没稳住,差点栽倒在男生怀里。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形,却造成了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他们俩鼻尖对着鼻尖,只要再一偏头,他就能吻到那殷红的嘴唇上。
“邢朔!”邢星看见那张放大的被他厌弃多年的脸,只觉得怒火中烧,“你敢玩我?”
对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秦箜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忽然间发现鼻腔里冒出来股奶油味,是那种淡奶油,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腻。
哪来的奶油味?这小子身上的?
秦箜眯了眯眼,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又朝前走了两步,好给对方一种暧昧地压迫感:“这位同学,喝多了乱认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两人因为离得很近,于是秦箜这句话差不多可以算是贴在邢星耳边说的,耳朵一直是邢星的敏感地带,此刻被柔软的嘴唇若隐若无地擦过去,仿佛电流漫过全身,邢星忍不住一阵战栗,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又外泄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