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吃醋,还是吃活人的醋。现在到好,连手机的醋都要吃。沈嘉鸣递了瓶水过去:“喝吧。”“嗯?”突然间的示好打的顾玥一个措手不及,她真的越来越难掌控沈嘉鸣的小情绪了,前一秒还在吃醋,后一秒就递水怕她口渴,“你更年期到了?”现在沈嘉鸣的这种情况,喜怒无常,情绪变化莫测,除了更年期提前到了,也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沈嘉鸣没想到她后面能说出这样的话,沉默了几秒钟。顾玥以为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揍她,就准备默不作声地把矿泉水瓶接过来。她默默注视着沈嘉鸣的眼睛,试图将水瓶从他的手里抽离。一下,没动。两下,依旧纹丝不动。不是顾玥没有劲,而是很明显,沈嘉鸣施在矿泉水瓶上的力气大了。顾玥深吸了一口气,三、二、一,矿泉水瓶依旧纹丝不动。旁边的余柯被这边的异动吸引了,视线投过来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难不成是情侣之间的情趣?但看这拔河的架势倒像是想要打一架,浪漫没看出来光看出了僵持。两个人谁也没搭理他。沈嘉鸣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不说我是青春期晚到了呢?”就许更年期提前,不允许青春期晚到?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大多数人应该会选择后者,毕竟宁可年轻也不老。话音刚落,顾玥就觉得自己握在矿泉水瓶上的手往下一坠,还好她反应速度快,及时加大了握瓶的力度,接住了沈嘉鸣突然松手的矿泉水。“都行都行。”顾玥打哈哈,“你怎么开心怎么来。”“那话又回来了,你怎么还在和那个小鲜肉共事。”沈嘉鸣想起那张小白脸就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顾玥无言以对。这话题怎么又拐回来了。“赛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报社在这边没有空闲的摄影师了,我再和他共事一次就可以了。”沈嘉鸣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说过,只是他一看见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样子,就比较不开心,也就将顾玥赛前说的话抛到了脑后。“那行吧。”沈嘉鸣自我觉得非常的大度,“那我再吃一场比赛的醋。”顾玥哭笑不得:“沈嘉鸣,你这话是真的很可以,你的胃里装的不是食物,我觉得是装了一堆醋缸。”“那以后咱家买醋的钱都可以省了。”顾玥不置可否:“有道理。”-第二天,顾玥刚起床就收到了沈洛清发来的微信,人已经落地,现在就在球队下榻的这家酒店的顶层套房里。顾玥立刻精神了,刚准备给沈嘉鸣打电话突然想起这个时间还在训练,也就作罢了,她快速洗漱后就乘电梯去了顶层,沈洛清和值班的电梯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直接刷卡帮忙摁到的顶层。能在顶层套房住的人非富即贵,有些专门的房间早就被一些有钱人全年预订上了,这里房间的设备可以和小区里的住户家中的设施相提并论。站在窗边就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夜景美的像副画卷,美不胜收。顾玥刚敲门,沈洛清就开了门。沈洛清招呼她进来。顾玥换了拖鞋,感觉又回到了家中。“姑姑,你怎么来了?”顾玥问。沈洛清去吧台倒了杯红酒,高脚杯捏在手指间,杯中红色的液体和高脚杯的摇晃幅度一同摇曳生辉。她抬手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不是有生意要谈吗,就是在这座城市,你们也不在申市,我见了几个老朋友后怪无聊的,就提前来了。”顾玥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还没等开口,顾玥接下来想说的话就被沈洛清堵回了嘴里:“而且万一我那侄儿没把比赛打回申市,怎么办?”“所以啊,我得过来看一场,之前也就在他在美念高中的时候看过他打比赛,这么多年了,印象也模糊了。”“这次好不容易回国,也不想留下什么遗憾。”这句才是沈洛清的重点。“嗯,但我觉得姑姑肯定会看到他回申市打的球。”顾玥温声道。“我呢,打小就不像你们这帮孩子那样,会对明知道几率渺茫的未来还抱着坚定不移的心态,可能这是我性格上的缺陷吧,总之,我也这么大岁数了,想改也改不了了。”“姑姑,其实你还是对沈嘉鸣有一定期待的,不然昨晚你就会来的。”性格这种东西,定型后再改就麻烦的多,有的人穷尽一生性格依旧那样,但没什么谁对谁错的区分,也算好。沈洛清也在尝试,但她的尝试改变也只进行了短短一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