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余准备好跪下认错了,手机却被关铭拿走了,说:“卢儿,我下午审范常志,问出了点儿事,丰队核对的范常志游戏账号的好友名单,弄完了吗?”卢队让他突然问的有点愣,说:“没跟我说啊。”关铭说:“回队里说。”“哦哦,那我把丰队叫过来。”卢队下意识答应了,又问,“你俩又在一起?干吗去了啊?”“先挂了,这边忙,”关铭说,“这就回去。”卢队:“好的。”关铭把电话扔给郑余余,郑余余说:“我这一年挨骂的次数都没有这两天多。”关铭一来,他总要为私情耽误工作,就算是在岗上,也没有之前那样一心扑在案情上。关铭实在不让人省心,郑余余担心自己的仕途的同时,还为关铭提着一颗心,生怕他脾气上来,又得罪了什么人,他这种人,真是什么也做得出来。司机下了高架,赶紧走了市里的路,全速前进,还挺不好意思地,下了车没要车费,郑余余看了眼打表的价钱,给他扫码付了五十,司机还要拿手去捂,郑余余已经扫上了,火速下车,说道:“拜。”关铭下车下得慢,司机说:“加油啊哥!”“你也加油,”关铭说,“下不为例。”“咋滴啦哥?司机莫名其妙。”关铭却“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走了。心里想着:“天底下再难找郑余余这样心眼好的傻缺了。”郑余余比平时多花了快三十块钱,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件事,“靠”了一声,说:“套路到警察头上了?”此时关铭已经在会议室坐好了,手里拿着丰队给的名单,从鼻腔里哼笑了一声,表明态度。卢队一拍手,说道:“好了,人到齐了。”“我给大家交代一下目前的情况,”卢队说,“现在第二案的材料和相关证据都递交检察院了,这边已经收尾了,没咱们什么事了,大家专心杀人案吧。”关铭举手,卢队:“请问。”关铭问:“之前调的人还能用吗?我想查查以往的卷宗。”卢队:“今天下午刚回,几年的卷宗,咱们的人手不够?”“够的话我肯定不问,”关铭说,“近十年的都查,主要查17年二月份的一个案子,一个男的把女朋友在出租房扼死的那个。”“我记得那个,”郑余余说,“那不是在咱们省的。”那案子发生时,他还在九江,他和关铭都知道,还提过一嘴。男方杀了人之后,在隆冬里脱光了上衣,去自首了,因为这行为委实太奇异,俩人当时还讨论过这件事。关铭说:“对,这个咱们跟当地协调一下,看看是调还是怎么着,剩下的查查咱们这几年还有没有被扼死的人。”大家都听出了关铭的话外之音,这凶手可能手上还有其他的人命。卢队:“那你说下原因。”“没什么,”关铭说,“这是常规思路啊,本来就该归并相似的案子,咱们一直太关注埋尸手段了,换一下重点。还有一个就是,我下午跟范常志谈的时候,他坚持说选择扼死是自己的想法,听说扼死不需要凶器,也没有血迹,比较好处理。”丰队补充说:“但是范常志很明显不是会选择扼死的那种人,冲动杀人,还保持冷静的很少。”“对,”关铭认同,“跟他墨迹了半天,他想起来,是因为以前看过一个新闻,跟新闻学的。具体的他记不清了,不知道是哪个案子,我想了下时间点,最有可能的就是我说的那个,因为那个我也记得。”卢队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还是先查咱们本市的,实在没有再去调你说的那个案子的卷宗吧。”郑余余也听出问题了,关铭这样做有点异想天开的感觉,但深究,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刘洁忽然说:“会不会是定点投放的新闻,非要让范常志看见的?”关铭把名单扔给她,上面有几个人已经被标出来了,他示意丰队来说。丰队说:“按关队的想法,我查了游戏好友和现实里的一些同事和朋友,怎么说呢,我觉得他的朋友中,有这样的头脑的人不多,从教育背景和个人能力两方面着重调查了几个,都在这上头。”刘洁说:“你说得好含蓄,能直白点吗?”卢队翻译道:“范常志的朋友都是傻瓜,只有这几个聪明,可能有智商指使别人杀人,可以了吗?”关铭说:“但也不一定是他的朋友,是我们现在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人。”※※※※※※※※※※※※※※※※※※※※今天为了心情好,出来逛了一圈,这里下暴雨了,我坐在德克士里写东西,我身后的一个座位空了,服务员在收拾桌子,透过电脑擦得光亮的屏幕反过来的光,我的视线和服务员的视线在屏幕上相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