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图南:“好好说话。”
温暖白了他一眼,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才肯正常说话:“你是不是刚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对吧?”
他点头,同时发动汽车:“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温暖以为他会就近就一家餐厅,车子走着走着却发现不对劲。
“我们去哪儿?”
“我那边。”
温暖一下子没了声音。
向图南说的,是指他们最后一次缠绵的那套房子。最开始是两兄弟共同的落脚地,后来向东阳认识杨流舒,另觅了爱巢,那套房子就向图南一个使用。
温暖已经有五年多没有去过那里,对那个地方的最后记忆,还是那次两人不知羞耻和疲倦的胡闹。
她的脸再度热起来,压着砰砰乱跳的心,问:“怎么想到去那里?有东西吃吗?”
“我让人买了菜。”他飞快斜了她一眼,“想吃你那次拍照给我看的面条。”
果然是提前买了菜,温暖穿得是衬衣,挽了袖子,从冰箱里拿了菜出来,准备开工。
向图南就像第一次那样,单手抄兜,斜靠着门框,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她咚咚咚剁着肉,还不忘抱怨他:“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动手,原来是把我叫来做苦力。”
他嘴角弯了弯:“以后我做一辈子,这次想吃你做的面。”
第一次来这里时,就是她给他煮得面条。
那时她是真没下过厨,肯定难吃。
当初站在这里,给他煮面时,完全没想到,以后两人会在一起。
而最后一次从这里离开时,假如有人告诉她,明天你们会分手,而且一分五年,她肯定要笑死。
温暖的手停了下来。
“暖暖?”
她的手又动了,咚咚咚的声音又在厨房中响起来。
“刚才想什么了?”他问。
温暖没看他,只笑了笑:“在想世事无常。”
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和自己妈妈说,对他们的未来很有信心,但其实未来的事,谁都没办法预测,更没办法主宰。
十六岁的温暖站在这里,曾经把空气当成向图南,拿刀来砍。
十八岁时,她被他牵着手从这里离开,心中憧憬的是在上海那边,他们的未来。
现在,她二十三岁,独自在上海生活了五年,想到的,是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