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实。
他和迟鹤结婚已经一年了。
他的病情好转了,幻觉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频率下降到一个月一次两次。
一切都有在慢慢变好。
手机收到信息,迟鹤说今晚有应酬,会晚点回来,让他不要等了,乖乖去房间睡觉。
宋嘉阳回他,“少喝点酒,我等你回来。”
迟鹤没再回信息,大概是抽不出空来了。
客厅里,宋嘉阳煮好醒酒茶放在厨房温着,然后安静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等迟鹤回来。
墙上挂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楼下响起汽车引擎声,昏昏欲睡的宋嘉阳惊醒,鞋子都来不及穿,忙起身下楼去迎接。
他小跑到门口,打开灯,迟鹤刚好回来,黑色的西装裹着外面夜露的寒气,还有浓郁的酒气。
他身上酒味很浓,可却没有一点醉意,漆黑的瞳孔如窗外浓郁的夜色般深沉。
商场上的历练让他面部线条愈发凌厉干练,眉宇间的气质更加冷厉成熟,不管在哪儿,迟鹤都永远耀眼,永远吸引着宋嘉阳的目光。
宋嘉阳晃神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言语动作。
迟鹤手上提着一个航空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迟鹤看他光着的脚,皱眉,“跑什么,怎么不穿鞋。”
宋嘉阳脚趾动了动,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忘了穿”
迟鹤沉默看他。
片刻,他似无奈,又似心疼地说:“不要道歉,过来。”
宋嘉阳乖乖走到他身边。
迟鹤放下手中的航空包,弯腰抱起宋嘉阳,身体忽然腾空,宋嘉阳抱紧了迟鹤的脖子。
迟鹤的机械手臂没有人类的体温,凉意触及敏感的腰侧皮肤,冰的宋嘉阳激灵了一下。
迟鹤察觉,撇他一眼,扬唇道:“娇气。”
被迟鹤抱起来,宋嘉阳这才发现地上的航空包里是一只小金毛。
迟鹤把他抱到客厅沙发上,起身拿来拖鞋,后又屈膝给他穿上。
“你身体不好,不开地暖就要穿鞋。”
这几年宋嘉阳节俭惯了,迟鹤去上班前给他打开了,他也会在起床后就关掉,因为怕浪费。
即使他们现在生活优越,那几年刻在骨子里的艰苦还是让他舍不得浪费迟鹤的钱。
他想出去工作,可是迟鹤以他身体不好为由没有同意。
迟鹤把小金毛拎过来,宋嘉阳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盯着看。